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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可是真等面對面時,他又想不出能說什麼。臨到此時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二小姐那晚是騙他的,毋庸置疑,遲豔往日也都是騙他的,也毋庸置疑,難道此刻還要出口問她,是否曾對自己有過哪怕一點點真情?他不是那麼感情細膩的人,問不出那種話,也不覺得那種話還有什麼必要問。

所以,好像真的並沒什麼可說的了。那或許,就該直接動手了?

遲豔雖不知道朱臺漣一時嘚瑟將她與何菁參與的底細都告知了仇鉞,但看仇鉞這模樣還有什麼猜不到的?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還能繼續騙他。她盡力平復下心慌,說道:“仇鉞,往日騙你、向你套話的人都是我,你想要洩憤衝著我來便是,不要傷及二小姐。”

仇鉞聽了這話,正好尋到了一點說辭,冷笑了一聲:“你對朱臺漣倒是忠心,那我若要說,我正是要殺了朱臺漣這寶貝二妹妹來向他報復,你又當如何?為了報效主子,你想替她死麼?”

說話間他已在硬弓之上搭好了一支箭,抬手對準了何菁。這麼近的距離本沒有再用弓箭的必要,只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技能就是射術,值此當口自然也會想用這一技能瞭解此生最後一樁心願。

他所用的箭矢也比尋常的羽箭粗大一些,長約三尺,精鋼箭頭寒芒閃爍,看上去便覺��恕H羰欽庋��嗬氳厴涔�矗�閉孀鬩越�屋級さ降厴稀�

何菁若說一點不怕肯定是假的,但也還沒怕到心慌意亂的地步,她腦中仍在急急想著對策,仇鉞是憑戰功做上參將的人,靠她和遲豔的本事,再如何搞偷襲也別想佔到便宜,想要脫險只能拖延時間,等待邵良宸與錢寧上來接應。可是又該如何拖延?仇鉞這種人必定心硬的很,拿出他與遲豔往日的情意說事兒很難能撼動得了他,那還能說些什麼……

“仇鉞!”遲豔一提韁繩擋到何菁前面,“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忠於王長子,你若執意要殺二小姐,我情願替她抵命!”

仇鉞見狀更多了幾分玩味的興致:“你替她抵命?我殺了你再殺她,也不過多費一支箭的事。你若想替她擋箭,那倒不如來試一試,我這一箭下去,夠不夠將你們兩人都串成一串的。”

遲豔又急又氣:“你……我真是看錯了你!原來還當你是個血性漢子,沒想到殺害婦孺洩憤這種齷齪事你也做得出來!若非王長子有意為你留條生路,你又如何能有機會來到這裡?人家的好意你不領,反倒要殺害人家的親人洩憤,你還是個人嗎?”

仇鉞已被憤恨填滿胸臆,不會再為她這話糾結動搖,點著頭狠狠道:“好,我殺朱臺漣的妹子洩憤就是齷齪,他派個女人來給我使美人計就不齷齪了,這就是你口中的道理。你是看錯了我,我比你想得還要蠢笨,竟然臨到今日才看明白你!”

見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手中的羽箭隨時可能射出,何菁腦筋急轉,忽然開口道:“遲姑娘,事到如今,不必再隱瞞了。”

遲豔一怔,回頭朝她望過來。

何菁一翻身從馬上跳下來,步行上前幾步:“仇將軍,實話對你說吧,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安化王府的二小姐!”

仇鉞當即愣住:“你不是?”

何菁昂然道:“我不是,你見我頭一日,在王長子府上後花園,我不過是有意扮作二小姐去套你的話,這一次什麼因為二儀賓變心出逃,也都是為了穩住你和楊英、保證王長子計策順利施行所定的計策。其實我就像遲姑娘一樣,是個王長子手下的女探子。

仇鉞驚疑不定:“你胡說!後面那兩名男子當中,難道不是有二儀賓在?”其實他只是方才拐下官道時遠遠望了一眼,並沒有認準那是不是邵良宸。

何菁神情十分坦然:“沒錯,二儀賓武藝高強,足以自保,是以王長子時常派他出來辦差。那又如何呢?這一次只不過是王長子派他來接我與遲姑娘回去罷了。你真覺得王長子那麼寶貝二小姐,還會放任二小姐親自去到寧夏府做人質?如今真正的二小姐正好好呆在安化王府後宅之中呢!

你想殺我去報復王長子,這力道可不大夠,反倒是給你自己加上一個殺傷婦孺洩憤的汙點罷了。聽說九邊將士常有殺害平民拿人頭冒功的作為,甚至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仇將軍想必是沒做過那種齷齪勾當,這一回要殺我們,想必也是頭一回對女人下手吧?您平生就殺這麼一回女人,還是殺了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平白壞了名聲,不知值不值得呢?”

仇鉞不自覺地控馬退了兩步,手上的弓也垂了下去。他本就不情願殺女人,只是一時義憤不甘,才起意殺了二小姐好叫朱臺漣痛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