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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很少哭吧?”

前世她就不是愛哭的性子,這一世獨自擔起養家的擔子,更不像個會愛哭的女孩。

何菁點點頭:“我從小到大幾乎就沒哭過,大人們都說我是個怪孩子。”

邵良宸輕嘆:“我才娶了你一天就把你惹哭了,可見是對你太不好了。”

“不對,”她把頭搖得好似撥浪鼓,“正因為你對我好,我才忍不住想哭給你看。原先不哭,就是因為沒遇見過像你對我這麼好的人。”

這就好像跌了個跟頭,看周圍都是陌生人,只能自己爬起來拍拍乾淨走人,要是一抬頭看見親爹親媽就在面前,沒準就要抱著爹媽哭一場。

正是因為好難得遇見他這樣一個全心寵她的人,她才會暴露自己的脆弱,她自己都感覺的出,自從被他求婚以來,自己的心理年齡就一路走低。

邵良宸卻聽得好笑:“這算哪門子歪理,敢情惹你哭得越多,才說明我做得越好?”

何菁幽幽嘆息:“你不明白,我在你跟前小心翼翼,生怕惹你不高興,見到你流露一點不快就擔驚受怕,這不是因為對你沒信心,不是因為害怕自己失寵於你,而是因為,我心裡清楚你是真心待我好,才有意回報,見到自己惹了你不高興,我不是害怕,而是負疚,覺得自己有負於你,對不住你。”

原來如此,她是把他看做天下第一大好人了,受著他的厚待,就總覺得虧欠他,邵良宸很是於心不安,明明是自己虧欠她,正在極力彌補,怎麼反而倒過來了呢?

如此看來,是不是該對她說明真相才對?

“其實,你無需這麼快就發落那些人的。”何菁仍有些陪著小心,覷著他不像會不悅的樣子,才頭頭是道地說下去,“你既然決定將家宅交與我管,便該等我去處置他們。這樣一來我可以練手,二來也可以立威。而且那些人錯得各式各樣,程度也不同,一概都攆走處理,也顯草率了些。其中有些稍作敲打,還是可以用的。橫豎都是做事做熟了的,總比新買來下人現調。教更便宜。”

邵良宸聽了也頗覺有理,原來倒是自己多事了,而且聽這意思,她心裡其實很有計較,根本不是拿那些刁奴沒辦法的受氣包。想想也是,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像個窩囊人啊。

他訕笑了一下:“我就多管這一回,將來都由你定奪。反正這府裡下人本就不太夠用,這一回攆走了好幾家人更是不敷使用,回頭叫老馬媳婦找人再買進一些來,到時愛如何調。教,都隨你。”

“嗯嗯,”何菁討好地笑著,“不管怎樣,你為我撐腰,我還是高興得很。”

邵良宸仍在暗暗琢磨,是否該對她說清內情,讓她知道,她沒欠他什麼情分,可想來想去終是不知如何啟齒。

費力地思考著措辭,心跳好似擂鼓,他怵怵忐忐地問:“菁菁,你覺得自己是個記仇的人麼?倘若我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你會不會記恨我?”

何菁早在剛見他回來那時,便從“種種跡象”看出,他今日是先去了豹房,然後牽著馬在街上逡巡了好一陣子,之後又到一個整潔講究的場所坐了一陣,於是聽見他這問話,很輕易便想歪了。

可見他是因昨晚的事心中苦悶,先去找了“男朋友”,又去找了“女朋友”,找男朋友或許是為公事,找女朋友就只能是為傾訴了。本來也是,這年頭的男人但凡是個直的,又不缺錢,哪有到這年歲還沒個女人的呢?看這意思,那位紅顏知己恐怕還是個高檔娛樂場所來的……

唉,人家能把這視作對不住她的事,已經不錯了。

何菁按捺下心頭不快,垂眼道:“你在外面有著別的女人,就放心接回家好了,我不會……不會在意的。”

邵良宸簡直聽得目瞪狗呆:為啥她一下兒就想到那兒去了呢?難道這輩子我換了身皮囊,仍有那麼像個養小三的渣男?

邵良宸失笑:“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隨口閒聊罷了。你想想,嗯,比方說那個王舉人,他得罪了你,若是以後來找你賠禮道歉,還想與你禮尚往來,你還會答應麼?”

他慣會裝相,靠神情語氣一粉飾,就真像是信口說起、沒什麼隱情的樣子。何菁也信他沒必要騙自己,一聽不是女人的事,心頭鬆快了不少,笑道:“這不是記不記仇的事兒,他那種人噁心過我一回,便已叫我看清了他的人品,但凡再想起他,都會叫我犯惡心,我才不會想與那種人禮尚往來呢。這……或許也算是一種記仇吧。”

邵良宸不說話了。他無疑也叫她大大地噁心了一回,留下了前所未有的一道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