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但已經無用。因為我將以太子的口吻給他寫信,要求他與廣平王合作得更多,最好能夠讓人抓到他們‘謀反’的證據。我能完全模仿太子的語氣和遣詞習慣,包括筆記,他的一些暗語,我也早已猜出。但他有一方印,能證明是他的手書,我沒有。”
沈昱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方印,我可以讓人很快造一枚假的。陸銘山不瞭解太子,又自負心切,巴不得與太子的合作加深。他對太子的印章只大概瞭解,看一眼,大約就矇混過去。等他反應過來印是假的後,要麼太子已倒,要麼時機已過,全然無用。”
“廣平王府私下造兵器販賣,近年又徵兵租賣出去,吃了不少錢。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許他只是看不慣武將那邊的*,想自己小心改革,但陛下不允許,他只能偷偷做。也許他只是日子太清閒,想給自己找點事做,有一腔濃烈的愛國心,順便能有大筆的銀錢入賬,何樂而不為。但我同樣能認為,他是包藏禍心,暗地徵兵徵武器,蓄意謀反。他與太子合作,那太子同樣有謀反之心。我想錦衣衛查廣平王府,就是在查他私造兵器的事。不管他用心何為,總是一個謀反的罪,沒得跑了。現在,我只是要把太子也拉上這條船。”徐時錦道。
“你知道錦衣衛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動手嗎?因為廣平王雖然私造兵器,可我們實在想不通,他是王爺,是皇親國戚,他地位很高,他何必要謀反,又以什麼名義謀反?我們覺得他背後也許有一條線,有人在暗中操作,不然他不會這樣。”沈昱說。
徐時錦點頭,“這是陛下的思維方式,我瞭解。陛下皇位坐得很穩,當知道有人私造兵器,他並不是覺得惶恐震驚,而是覺得好奇,想知道為什麼。因為他自信,廣平王根本成不了大事。”
沈昱笑,“這就是廣平王府這麼多年,一直很安穩的原因啊。其實真實情況,我們都猜廣平王不敢謀反,他應該只是想賺點小錢而已。他到底是皇親國戚,又做得隱秘,你知道咱們陛下對自家人,向來是無比寬容,陛下睜隻眼閉隻眼,根本沒打算管廣平王的小算計。但去年,沈宴查了當年廣平王妃死亡的真相,又暗中查到他開始招兵買馬。也許廣平王還是想賺錢,但是陛下煩了。事當大魏與夷古國打仗期間,錦衣衛查到廣平王府有與夷古國商人私下買賣。陛下下令,徹查。”
“……這倒是笨蛋也有笨蛋福,卻終究不該太猖獗了啊。”徐時錦沉吟,“陛下對廣平王是這種態度,對太子更是這樣。他厭煩太子的小手段,但他對自己家的人太寬容,他一次次提醒又警告,雖然讓你們查來查去,但就是不想廢太子。陛下一直這樣,不到萬不得已,他很少動手。”
沈昱點頭贊同。
“所以我只能禍水東引,讓太子出大錯,讓陛下忍無可忍了。”徐時錦漫聲,“江州的廣平王府是小事,不必多費心。我們的重心,應該在鄴京。太子欲成大事,這是他多年的心願。我與徐家合作,讓太子在鄴京的行事,更順利些,再順利些,變得無比順利。”
“一方是江州大變,一方是鄴京大成。欲除掉一個人,得先讓他瘋狂。而我,恰恰知道他的臨界點在哪裡。鄴京那邊我大約能控制,江州這邊,要如何給他帶去危機感呢?”
徐時錦思索片刻,問沈昱,“我能猜到沈宴他們很快會查廣平王,但是有多快,我就不知道了。你說過年前沈宴與你見過面,他是否透露他有任務在身,是否要出京,是不是去江州?”
沈昱搖頭,“我離開鄴京後,錦衣衛接下來的行動,便一無所知了。沈宴那個人你也瞭解,即使我們見過面,但他口風太緊,我沒有打聽出什麼來。”他頓了一下,“你要是需要知道沈宴的行蹤,錦衣衛那邊我是探知不出來的,但朝廷那邊……大體上,應該會有痕跡?你需要嗎?”
徐時錦點頭。
沈昱便打算明天去安排。
徐時錦發呆了一會兒,道,“算了,我還是給陸銘山寫信,讓他把廣平王那邊研究出的兵器,最新奇的帶回鄴京吧。這樣,就可以給他們安一個勾結夷古人的罪。甚至能在忠孝禮義上抨擊太子。”
沈昱驚歎地看著她:徐姑娘陷害起人來,主意真是一個接一個。唯恐太子不瘋,非要給他一個釘子埋下去,再給一個釘子。
“太子要大喜,還要大悲。他這個人沒太大缺陷,缺陷就是太過熱愛權力。不過這也沒什麼,皇家人都這樣。”徐時錦將紙筆推開,淡淡道,“他最大的失誤,就是讓我太瞭解他了。旁人我尚需要算,對他,我完全能踩中。”
沈昱看她懶怠地手扶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