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屬實。先皇駕崩突然,並未留有遺詔,這遺詔乃一直跟在先皇身邊的盛總管按著先皇的筆跡偽造,偷蓋的國璽。”
這話一落,在場一片譁然。
當初先帝駕崩,起初並不知有遺詔,前穆王身為皇叔,位高權重,他一心擁立大皇子,而這宣武帝,雖然也有大臣擁護,可到底不及皇叔。之後是找出了先皇遺詔,這宣武帝才登上的帝位,假使沒有那份遺詔,這會兒坐在金鑾寶殿之上的,大抵也不是宣武帝了。
可若是,先皇是被宣武帝謀害的,這遺詔也是假的,那他便有足有的理由,將宣武帝從皇位上拉下來,並且繩之以法。
而且這玉妃乃孤女,腹中懷有宣武帝唯一的皇子,又正值盛寵,說出這番話來,對她並沒有半點好處。這麼一來,自然沒有說謊的理由。
宣武帝用力的握住玉妃的手腕,雙目赤紅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玉妃紅著眼眶,眼淚簌簌的落,聲音嬌柔道:“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錯下去,就當是為了我們腹中的孩子積德。”
看著面前女人嬌弱的模樣,宣武帝哪裡還不清楚,這一切都是她裝的,到了現在,她還在裝!
宣武帝緊緊捏著她的手腕,看著她臉色發白,更是恨不得就這麼把她給捏碎了。這女人,終究是個沒有心的。從頭到尾,就將他當成傻子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宣武帝低低的冷笑了幾聲,而後鬆了手,目光落在她被捏出指印的纖細腕子上,而後踉蹌著,往身後退了幾步,狼狽的跌坐在龍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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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一直站在院子裡等著,薛讓沒回來,她這心就一直懸著。
而棠棠和長福,小小的人兒,也感受到孃親的擔憂,一個個都安安靜靜的,站在孃親的身旁等著。甄景尚過來,叫他們吃飯的時候,甄寶璐也不過搖了搖頭,道:“我還不餓。”
甄寶璐不吃,棠棠也搖搖頭,淡淡道:“舅舅,我也不餓。”
長福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身側的孃親和姐姐一眼,而後抿了抿唇,也道:“長福也不餓。”
甄景尚哪裡不知這小外甥的心思,只對著甄寶璐道:“二姐,多少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等姐夫。”
甄寶璐心下有些動容,可她當真感覺不到餓。她瞧了一眼身旁的倆孩子,才看向弟弟:“你帶著他們去吃飯吧,我再等會兒。”
長福雖然餓,卻也不想和孃親分開了,小胖爪子死死的攥著甄寶璐的衣袖,眼淚汪汪道:“娘。長福不要吃。”
甄寶璐笑了笑,道:“乖,你同姐姐一道去吃飯。其實娘也有一些餓,這樣好了,你同姐姐先吃飯,你倆吃完了。娘再去吃,好不好?”
長福立馬就明白了孃親的意思,當下點了點頭,揚起胖嘟嘟的包子臉道:“好,那長福一定吃得很快!”
甄寶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臉。
看著弟弟領著兒子女兒走遠了,甄寶璐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斂了起來。她低頭攥著自己的手指,心裡頭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真的會平安嗎?甄寶璐還是不放心。想著這段日子的分離,她鼻尖都有些泛酸,若薛讓真出了什麼事兒,她絕對不能像上輩子她的孃親那般,鬱鬱而終,一定要好好撫養這倆孩子。
人就是這樣,平日再樂觀,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方才孩子們都在,甄寶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會兒一放鬆,眼淚便落了下來。甄寶璐抬手,胡亂的擦了擦眼睛,都當了孃親的人了,可不能這麼嬌弱。她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前面看了看,待看到衝著她走來的高大身影,才忍不住翕了翕唇。
男人的身子英挺頎長,步伐矯健,她喜極而泣,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落了下來,看他的時候,也變得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切。
她想抬手擦擦,卻有人先她一步,撫上了她的臉頰,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替她揩了揩眼淚,聲音溫和道:“怎麼哭了?”
這語氣,就彷彿他們還在桐州,她在家裡帶孩子,他剛下職,從衙門回來。
甄寶璐忍不住,雙臂環上他的脖子,踮起腳,揚起臉,就吻了上去。
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腦袋,低頭用力的吻她,當下壓根兒沒有任何好顧慮的。他越吻越深,吻到懷裡的人出喘不過氣,抽抽搭搭偎在他的懷裡,薛讓才用力的將她抱緊,親著她的發頂道:“不會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再讓你擔心、讓你涉險。阿璐,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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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謀害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