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可骨子裡的嬌縱擺在那兒,若是日後嫁進了長寧侯府,怕也是一樁麻煩事兒。
莊氏已經想著日後該如何管教兒媳了。這時候,徐氏的心腹丫鬟明珠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緊張。
莊氏道:“什麼事?”
明珠瞧了一眼在場的徐承朗,之後才走到徐氏的身旁,將打探到的訊息一五一十的說了。聽完之後,徐氏臉色一沉,看向自己的兒子。
徐承朗微怔:“娘?”心裡已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莊氏嘆息,說道:“承朗,這甄寶璐,你怕是娶不成了。”
徐承朗忙道:“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兒安國公府請了陳老太妃去齊國公府提親了,甄老太太已經答應了甄寶璐和安國公府大公子的親事。”
莊氏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遺憾,可她倒是覺得,這大抵便是老天爺的意思,不讓這甄寶璐進他們長寧侯府的大門。
莊氏瞧著兒子這副模樣,正欲出言安撫幾句,卻見他轉身就往外面走,莊氏立馬知道兒子要去哪裡,倏然起身,怒道,“不許去!”
徐承朗一襲青袍盡顯儒雅,定定立在那裡,並未轉身。年輕男子的身姿筆直頎長,恍如挺立的翠竹,一字一句堅定道:“娘,從小到大,兒子什麼事情都聽你的。這一次,請恕兒子不能從命。”
語罷,便身姿果決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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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將剛從梅園摘來的一支紅梅插到窗前的青花白地瓷梅瓶。紅梅幽香,開了幾朵,還有幾處含苞待放,將開未開。
甄寶璐素來性子跳脫,這幾年跟著甄寶瓊,才養成這些小愛好,偶爾親自插花,附庸風雅一番。不過大多是她心情好的時候。
香桃圓圓臉頰帶笑,讚道:“這梅花固然好看,可姑娘站在一旁,卻是人比花嬌。”
甄寶璐道了一句:“就你嘴甜。”她看了看外頭,喃喃問道,“外面還在下雪嗎?”
香桃點頭說道:“是呀,這雪越下越大了,待會兒姑娘過去用晚膳的時候,可得當心些。”
甄寶璐還想和她那胖弟弟一道堆雪人呢,奈何她大病初癒,闔府上下皆將她當成瓷人似的。別說是堆雪人了,連雪都不許她碰。
外面大雪紛飛,屋內燒著地龍,卻是暖意融融的。甄寶璐只穿了一身桃紅繡粉牡丹的襖裙,身段窈窕纖細,盡顯少女玲瓏曲線。她正同香桃說著話,外面的香寒卻是進來了,想來是外面的雪大,香寒的頭髮上肩頭都落了一下雪。
香桃忙過去替她撣了撣。
香寒卻是面色凝重,看著立在窗前的甄寶璐喚了一聲:“姑娘。”
“嗯?”甄寶璐看她,用目光詢問。
香寒說道:“徐公子……徐公子他想見見您,這會兒正在前院等著呢。”
今兒甄寶璐的心情不錯,一聽徐承朗來了,笑容卻斂了起來。
這會兒徐承朗來見她,她也能猜出是什麼意思。
甄寶璐覺得自己同他沒什麼好說的了,那日在女學,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甄寶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下雪天黑得快,這會兒已經暗沉沉的了。她猶豫了一番,香寒香桃也都識相的沒有說話,就靜靜等著她發話。
半晌,甄寶璐才道:“替我拿件斗篷來。”
香寒會意,這便過去拿斗篷。
披了斗篷,甄寶璐便出了呦呦軒。外面的雪很大,好在風不大,只瞧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靜靜柔柔的落下,悄然無息。甄寶璐走出呦呦軒,出了垂花門,沿著長廊一直走,才看到院中靜靜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徐承朗就站在那裡。
在甄寶璐的印象裡,她這位徐表哥一直都是風姿儒雅溫柔似水的,他喜歡穿淺色衣袍,越發有幾分翩然若仙的感覺。可這會兒,徐承朗只穿著一身竹青色的棉袍,連件斗篷都沒穿,就這般身子單薄的立在雪中。彷彿是等了很久,他的頭髮上和肩頭都落了一層雪。
甄寶璐走了過去。
站在雪中的徐承朗,也聽到了動靜,見他一張俊臉凍得有些發青,唇色也泛著紫色。模樣狼狽,哪裡還是平日那個風度翩翩滿腹經綸的貴公子?
他抬眼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小姑娘。她穿著一件櫻紅雲錦斗篷,丫鬟替她撐著一把柄短翠綠的油紙傘,她身姿亭亭立在傘下,一張小臉明媚的猶如春日裡枝頭那一抹嬌嫩麗色。
他也走了過去,面頰帶笑,同往常無異:“阿璐……”
甄寶璐看著徐承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