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尋一個未曾婚配,又有前途夫婿著實太難。”
一直未曾說話的趙氏,也就是範美嬌的親孃一聽兄長的話,頓時掩面低泣道:“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認為嬌娘花期已過,不是黃花大閨女,就只配尋一個有兒有女的鰥夫?”
不等趙大人解釋,趙氏就抱著範美嬌哭訴起來:“孃的嬌嬌,你命苦啊,在家不得你那沒良心的爹歡心,原以為嫁人了就有好日子過,那戶人家卻又沒心沒肺生生休了你,現在就連你親舅舅也嫌你,不肯真心為你打算,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娘可憐的嬌嬌!”
原本認為兒子的話有道理的趙老夫人一聽愛女的哭訴,立馬就倒向了趙氏這邊,沉著臉斥責面色不善的趙大人:“你怎能這麼說你嫡親的外甥女?你忘了當年你妹妹如何一針一線的做針線,就為供你上學讀書?要不是你妹妹,你能考中進士,能有現在的風光?”
趙大人萬萬想不到自己不過說了兩句實話,就被老母和妹妹曲解成了這個樣子,一時也來了火氣。
只是看著妹妹滿臉的淚光,眼前浮現起昔日妹妹在昏暗的燈光下做活,直至後半夜雞鳴才歪在床上歇一會兒,就為了給他湊足下半年的束脩,趙大人的一身火氣就漸漸散去了,無奈的說道:“母親,嬌娘是兒子嫡親的外甥女,兒子能不疼她?只是那人除了娶過妻,有三個兒女,其他的當真挑不出一點錯兒,若是錯過了,怕是再也尋不到比這個更好的。”
站在趙老夫人身後的趙夫人見自己的丈夫妥協,眼裡閃過一抹深深地失望。她最見不得姑奶奶仗著那點子陳年舊事,屢屢提出過分的要求。
這嬌娘在老夫人跟前兒長大,養成了一副囂張跋扈又嬌氣的性子,不僅不把她這個舅母放在眼裡,就連對自己的舅舅也沒大沒小,敢時常頂撞。
若不是這副臭脾氣,當初嫁了那麼一戶家境殷實,公婆又和氣的好人家,怎的也把日子紅紅火火的過起來了,這位卻是在人家耀武揚威,不把公婆丈夫放在眼裡。
哪怕數年無所出,人家也是厚道生生忍了整整六年。前年卻是把婆婆氣的癱瘓在床,那戶人家忍無可忍,拼著被趙家報復,冒著家破人亡的危險,也要以忤逆不孝無後這三項大罪,把人給休了?
明明自己相中了人家,她家老爺好不容易打聽到,結果又突然嫌棄人家有兒有女?先頭幹什麼吃了?
真論起來,不過是個小商戶家的姑娘,孃家還是靠著她家老爺發跡的,不說性子差被休棄,都是二十五歲的老女人了,還當自己是二八年華,正經的千金大小姐呢!
儘管心裡不屑,可是這裡卻沒有趙夫人置喙的餘地,她她只能在心裡吐吐槽冷眼瞧著,倒是看看這位姑奶奶和表小姐又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趙老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心裡所想,見兒子說的亦有道理,心裡一時拿不定主意,看著一臉不快的外孫女兒,遲疑道:“嬌娘,你舅舅說的有道理,你當真不樂意?”
“不、不是,外婆……”範美嬌面帶嬌羞,躲閃著趙老夫人探尋的目光,這副春心萌動的樣子,哪裡有不樂意的跡象!
自從去年在茶樓裡聽說書先生說了子瑜公子的事蹟,沈美嬌心底就生出了愛慕,可是讓她進門當後母,她確實膈應的慌,就想試試能不能讓舅舅想辦法把那幾個礙眼的小崽子解決了,如此,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與喜歡的男子結為夫妻,那樣,才叫圓滿!
見孫女兒如此,趙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直接趙大人說道:“娘依稀記得你小妹那邊有個尚未婚配的侄兒,你若是有辦法,就替嬌娘圓了這份好姻緣,今後你外甥女婿若是有了前途,你這個舅舅面上也有光。”
趙大人一聽,心裡咯噔一跳,試探著問道:“孃的意思是……”
趙老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那丫頭身為郡君,若是瞧嬌娘不順眼,嬌娘豈不是要受她欺負?為今之計,只有把她變成自家人,嬌娘才有好日子過!若是促成了這事,想必你小妹的婆婆,會念著這份情,對你小妹也好。”
趙大人心念一轉,倒是覺得這事可行。小妹的婆家乃是京中有名的大世家,可惜小妹只是庶子媳婦,不大得嫡婆婆的歡心,若是能促成這件事,沒準真能讓小妹在她婆婆面前得臉,這對自己的仕途,也大有裨益。
想到這裡,趙大人的眼睛都亮了,他撫著圓潤的肚皮,無視趙夫人頻頻眨眼的暗示,對趙老夫人說道:“這事兒子親自去辦,娘就等著兒子的好訊息。”
趙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對趙大人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