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些人有沒有婚約在身,就不是那些官員會考慮的,甚至一些察覺到苗頭的學子,為了攀上一門貴親,對外咬死了沒有娶妻。若是能得到岳家的助力,可是要少奮鬥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這世上,總不缺想當陳世美的人!
夜幕臨近,華燈初上,靠近皇宮的朱雀巷裡,燃起的燈火像是碧天裡的星星,家家戶戶的抄手遊廊上,點起一盞盞精緻的燈籠。叫節省燈油的尋常人家看去,怕是心疼的要撲上去統統滅掉才好。
看似奢侈,然對於居住在朱雀巷裡的人家來說,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只因朱雀巷裡,居住的全是朝中最有權勢的一類官員,這裡頭的奢侈富貴,不是外頭小門小戶能夠想象的到。
此時,一輛華貴不凡的馬車從朱雀巷主道上遠遠駛來,在一個高懸著“趙府”牌匾的正門前穩穩的停靠下來。
車伕連忙跳下馬車,開啟了車門,明明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卻是佝僂著腰畢恭畢敬的對馬車裡的人說道:“老爺,到了!”
說完,立即跪爬在地上,拱起的後背的高度,正好比馬車的車轅低了一階。
下一刻,一個身著正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挺著一個將軍肚的男子掀開車簾探出頭來。這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趙府的一家之主,任太常寺卿的趙豐年趙大人。
趙大人像是沒有看到地上跪著個人似的,一隻腳十分自然的踩在了車伕的後背上,難為他將近兩百斤的分量,竟是踩的穩穩當當的下了馬車。
他看也不看地上還趴著的車伕一眼,匆匆的踏進了趙府的大門。
年輕的車伕這才齜牙咧嘴的站起來,不自覺的抬手,按了按被踩中的後背。
當值半個月,身子還是有些不習慣吶!
趙大人回到前院的住處,剛剛換上一身常服正要往後院老母親那裡請安,就見一個丫頭匆匆走了進來,行禮後直道老夫人有請,請老爺儘快過去。
趙大人不敢耽擱,連忙隨著丫鬟一道去了老母親的住處松鶴院。
踏入松鶴院的院子還沒有走到正堂,趙大人就聽見裡頭傳出一陣熱鬧的歡笑聲。進屋環視了一圈,就看到自己六十多歲的老母坐在首位上,妻子女兒,還有妹妹外甥女一左一右,分列在首位的兩邊坐下。
不等趙大人上前給趙老夫人行禮問安,趙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免禮免禮,快給為娘說說那到底是怎樣的人家,那人可與嬌娘相配?”
趙老夫人口中的嬌娘就是堂下與坐著的趙大人的外甥女範美嬌,小名兒嬌娘。
範美嬌儘管看起來年輕,卻是梳著婦人頭,此時聽了外婆的話,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的舅舅,臉上不見半絲女兒家的羞態。
聽了趙老夫人的問題,趙大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在老母親催促的目光下,到底將今日打探到的訊息說了出來:“那人出身低微,不過是尋常的莊戶人家,然他在聖上面前記了名,與太子府、武安公府顏小公爺以及威遠侯府世子交好,家中又出了一位郡君,此番殿試又是呼聲最高的頭名狀元,配嬌娘卻是配得。”
莫顏與蕭睿淵定親的事,就連惠安帝也瞞著,不仔細打聽,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是以趙大人只打聽出這三家與莫家交好,以為太子殿下看中了莫清澤的才能,想收為己用。
趙老夫人大喜,在丫頭的攙扶下走到範美嬌身前,輕拍著外孫女手一臉慈愛的說道:“嬌娘,你舅舅說那人與你極配,想來不會差,你是個有福氣的。”
這話說的,竟是憑她這句話就能為範美嬌定下這門親事似的。
範美嬌卻不領情,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尖聲說道:“那人竟有了女兒,還是個郡君,真嫁去那樣的人家,以後指不定得向一個臭丫頭心裡,這算哪門子福氣?”
趙老夫人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樂意?先頭不是你託你舅舅打聽那人麼,現在打聽清楚了,你怎又不中意?”
範美嬌起身挽著老太太的胳膊,嘟著嘴抱怨道:“孫女兒看中的是那人,可不是包括那人的女兒,若是孫女真嫁過去,就是當後母了,那丫頭是郡君呢,要是看孫女不順眼處處與孫女為敵,孫女兒連教訓都不成,這可不行!”
說到這裡,她偷偷地覷了舅舅趙大人一眼,見趙大人不說話,撇了撇嘴有些不滿。
趙老夫人一聽,果真猶豫了,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趙大人問道:“豐兒可有章程?要不再看看其他的?”
趙大人面色不好看,瞥了外甥女一眼,委婉的說道:“嬌娘今年二十五,又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