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賣相真的不怎樣,也不知道看他這樣有多久,沈將離在回桃苑的時候都是遊神的狀態。
來去步子極輕,沒人發現。
她沒有出聲去問隋君清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下麵條,她只是安安靜靜的躲在門後看著他,其實有一陣鼻頭是有些酸楚的,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對於他,她好像沒懂,可是直到她去了鄧筠溪生辰宴之後,好像才懂了,才懂了為什麼酸楚。
沈將離忽然扯了一抹笑,其實他那天並沒注意到自己衣上沾有了一兩滴淺顯的油漬吧。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斂起心緒,沈將離釋然一笑,同她這樣講了。
鄧筠溪沒想到的是隋公子會這般重視,她眨了眨眼,想到隋公子挽起袖子在膳房內條理有斯的下面的時候,其眉眼從容,眸色溫和,鄧筠溪都覺得心裡好像被塞了什麼一樣,軟得一塌糊塗。
還有方才不久的那個主動的吻,……也許,會不會、隋公子也喜歡上她了呢。鄧筠溪忍不住去想。
其實她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就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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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殿一如既往的又是沉鬱,壓抑,彷彿有隻怪手伸到喉嚨有一寸距離的地方,眾大臣在其間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心裡一陣鼓鼓的。
經過昨天一天下來厲凜初的排查,皇宮中,蛇倒是都沒有看到,不過,卻有另外的收穫。
半張面具。
他在西閣的某一個比較隱晦的地方發現一張金色繪紋的面具。
“當時去過這個地方蒐羅還尚未見,而今卻……?”厲凜初端詳起板上的半張面具,語氣蹊蹺道。
謝傅堂眉梢一挑,面色凝重,“厲大人此話何意?”
厲凜初踱了幾個步子,視線掃過殿中所有人的面容,音調驀地一沉,“此人不僅是皇宮中人,且深諳皇宮。”
忽然這個時候,殿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殿內人第一時間看出去。
見來人穿的都是深淺不一的異族服飾,領頭兩位容顏絕色,瞬間最為注目。
“西涼王子,西涼使者。”國君從座位上站起,對於他們的到來有點訝異。
薩納爾與洛桑娜朵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她以問安國的禮節朝龍椅上的那位行了一個禮,方才不疾不徐道,“吾與王子聽聞昨日宮中發生一件慘事,關乎馭蛇,恰吾有幾分瞭解,如若大人們需要幫助,吾亦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好抓其兇手,再可促阿拉兩國友誼之情。”
聞言,國君才知道什麼回事,隨即他朗聲一笑,兩掌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音,“若有使者助力,朕相信這件事很快會水落石出。”
“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位大臣貼近旁邊那位低聲譏誚道。
誰不知道殺害謝安姻那位是位異族女子,此時這位使者跳出來不正是欲蓋彌彰嗎?說是來聯姻,可誰知道他們西涼人安的什麼心。
在西閣找到半張金色面具,藏得隱晦,若是仔細根本不會看到。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藏在這?楊知川思忖著摸起下巴,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二哥。二哥是因為與柳白門有齷齪的勾當交易,再加上白石溪的攪渾水所以才會被父皇關禁閉。
不禁想起那晚在西閣聽到的對話,如果厲凜初所說的隱晦的地方是他那日所見的地方的話,那麼,他實在是懷疑二哥。且不說他回去後的第二天,從隋大人口中所知的“平王逃出”這一則訊息。
不著痕跡的斂回自己的臉色,楊知川佯裝淡漠的看著殿內的你來我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關於十二曲峰的事情還沒得到完全解決,白石溪的事情也盡是謎團,這會兒又多出了這個,……唉。”一位老臣痛心疾首的嘆息道,註定不太平。
這一句話一出,下面的開始議論紛紛,無不是頭疼著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下了早朝,楊知川追上隋君清,似乎想同他去府上細細商討。
“我懷疑我二哥。”上了馬車,楊知川毫不避諱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隋君清在他旁邊就坐,聞言只是好整以暇的捋一下袖口,對於他的猜想似乎是意料之中,不覺驚訝,“何以見得?”他聲音平淡,毫無起伏。
“首先,我二哥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其次他與柳白門有一層關係,所以設計了靈西縣、白石溪、宮宴一事,靈西縣抽財,白石溪誣陷,宮宴偽裝,難道這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