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再不保他。至於不處理鄧萍,估計一來是相信鄧萍並不知道檔案裡的內容,二來也是不想針對的太明顯,所以就放過她了。”
林蔓暗道:照這樣看,自那次事情以後,鄧萍果然就再沒有靠山了,而這應該也是她急於討好蔣主任的原因。
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沒聽見林蔓的聲音。於是,他又丟擲了一件事道:“判決鄧書記的時候,鄧萍到處走動,幾乎把能決定判決結果的人都走遍了。”
林蔓不屑地笑:“怎麼?她想演一場痛心疾首、捨身救父的好戲?”
“不!她是想演一場不徇私情、大義滅親的好戲。她強烈要求判她父親死刑,說唯有這樣才能給老百姓交代,給後來人警醒。她實在是一個天才演員。很多受她遊說的人都深信她是至情至性的孝女。”許是電話那頭人也覺得荒唐,在對林蔓說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無奈的笑。
“孝女?”林蔓突然發現她實在是小瞧了鄧萍。以鄧萍的本事和心計,怕是十個王倩倩都不如。
“我找機會旁敲側擊了一個鄧萍去找過的人。那個人對我描述了一些鄧萍找他時的場景。鄧萍深夜去找他,敲門進屋後,先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請求他判鄧書記死刑。那個人嚇了一跳,心想怎麼會有這樣狠心腸的女兒。即便鄧書記有錯,可她也是鄧書記的女兒啊!鄧書記對她比對鄧思民還上心,從小當成掌上明珠一樣養大……”
話到一半,電話那頭的人停下來了。林蔓隱隱聽見電話那邊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監察委員會來電話了嗎?”
“還沒有,他們說蔣主任不在好些天了,開會時間一直定不下來。”
“真是!蔣主任到底怎麼回事,也不說清楚,總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吧!”
“沒事,科長,那邊已經說了,再過兩天,可能何主任會接替蔣主任的工作。到時候,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嗯,那你繼續等電話吧!我樓上廠委還有個會。”
啪嗒~~~啪嗒~~~啪嗒~~~
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消失,電話那頭的人對林蔓解釋道:“剛剛我們科長過來。”
林蔓一直在想剛剛聽到的關於鄧萍的事。電話那頭中斷了多久,她倒是沒什麼察覺。
對於鄧萍深夜到訪人家的所為,林蔓推測道:“鄧萍先求人家判她父親死刑,除了表明她的立場以外,還為了降低那個人對她的好感度。一般這樣,那個人會在厭惡鄧萍的同時,在心裡亦跟著降低對她的期待值。之後,鄧萍會不經意地展現出她對鄧書記的感情,或者眼眶發紅,或者話到一半,哽咽地說不下去。這個時候,那個人會大吃一驚,原來鄧萍沒他想的壞。哼!從低預期的盆地裡建立起來的好感,一旦操作得當,總是特別的事半功倍。”
電話那頭驚訝道:“你還真說中了!鄧萍後來真說著說著就哭了。那個人一下子就心軟了,馬上覺得鄧萍不容易,攤上那麼一個不靠譜的爸。之後鄧萍說了好些她爸對她好的事,那個人聽的感動極了,眼圈都跟著一起紅了。”
林蔓道:“那麼到末了呢?那個人還是覺得鄧書記該死?”
電話那頭的人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沒錯,那個人被鄧萍徹底說服了。並且,當訴說了一通父親的好後,鄧萍還是痛定思痛,毅然決然地說她父親應該被判死刑,否則對不起國家,對不起X時,那個人對鄧萍肅然起敬,覺得她實在是個了不起的女同志。”
林蔓道:“可是,鄧書記最終還是沒有死刑啊。”
電話那頭的人道:“本來差些死刑了,人都押到刑場了,可是上面突然來了一個電話,又改判了。”
林蔓道:“是誰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人道:“好像是鄧書記的一個老領導。以前,他捨身救過他,當還他一個人情,那個人出面保下了他一條命。”
林蔓笑道:“照這麼看,鄧萍在這事上失策了。”
“你是不是想在這事上做文章?”電話那頭的人關心地問。
林蔓輕笑:“這麼精彩的故事,我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電話那頭的人道:“可是,這事只是這麼說出來,卻並沒有實證,也不會有實證。你打算怎麼證明?”
林蔓道:“很簡單,讓鄧萍自己承認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人道:“鄧萍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會不打自招?”
林蔓自信地笑了下:“對這一點嘛!我自有辦法。剩下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