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相互恭賀道喜的。
花景途又道:“常言‘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我們商會也不能沒了規矩章程,一盤散沙的不成體統。”
底下頓時皆道:“沒錯,沒個章程,瞧著都不像。”
花景途道:“在商言商,誠信是根本,所以今日我要說的頭一樣規矩,就是品行。日後但凡有品行不端者,以次充好者,就是獻上龍珠來,商會也是不能要的。”
這話,又得眾人附和。
隨後花景途又陸續說了不少規矩,有象評選珍珠的規則,也有利潤的分配法子等等,眾人都無異議了,花景途讓眾人在歸總成一紙的章程上,逐一簽字畫押,“日後若有人違背了,就照這章程辦。”
花晉明覺著自己是樣樣妥當的,只要入了會他沒道理爭不來最大份額的,所以便想渾水摸魚,隨人流趁亂上前來簽字畫押入會的。
只是花晉明才上前拿起筆,就被花景懷瞥見了,道:“等等,方才會長說了,品行不端者不可入會,這位花氏同族你沒聽見嗎?”
頓時花晉明就跳了起來,“你……你說我品行不端?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怎麼就不可入會。”
花景懷冷笑道:“果然要讓我在這對證的?我倒是不怕家醜外揚的,就怕有些人三四輩子的老臉就要顧不上了。”
花淵魚從外頭進來道:“我怎麼不記得父親有請這位同族的?”
花晉明將筆一擲,氣道:“什麼狗屁商會,當我高興入不成。”
這下可把在座的都罵了,眾人給花晉明就是一頓狗血淋頭的痛罵。
花晉明和花景貴自然是不敵的,灰頭土臉地敗退了。
回到客棧,花晉明越想越氣,只道:“那花景途敢這般張狂,不過是以為得了布政使司這靠山了。我這就到按察使司去告狀,一告他花景途行賄獻賄,二告藩臺貪贓枉法,瀆職徇私。”
花晉明那裡知道官場那裡頭的深淺,只憑這一股子火氣便衝按察使司去擊鼓告狀了。
只是進了司裡不待花晉明說話,他和花景貴就先得了一頓棍棒,被打出按察使司來。
花晉明他那裡知道,民告官,如子弒父,按律必先得坐笞五十,而後再論。
歐尚龍聽聞後,道:“真是蠢到沒邊兒的玩意兒。”
花晉明見投告無門,一時滿腹冤屈無處訴的,在客棧大堂借酒澆愁,逢人便說自己冤屈的。
一日,花晉明總算得一人指點,說:“這地界又不是他們一手就能遮天了去的。別忘了藩臺、臬臺之上,還有撫臺不是。”
花晉明頓覺眼前是豁然開朗。
至於花晉明如何鑽營的巡撫,這裡先按下不說,只說家裡頭。
因著花景途和花淵魚、韓束都上廣州去了,家裡一時也沒個男主子,就剩下一屋子的女眷到底不成。
傅老爺子便讓傅澤明多到花羨魚他們家去走動,以便有事能及時照應一二的。
現如今康敏最是樂意傅澤明來的,所以每每傅澤明到了,康敏便道:“老太太和我到底是長輩,澤明在我面前難免要拘謹些。說來,澤明也非外人,沒的那麼些個見外的規矩,讓玄魚和羨魚都來陪著說話。”所以花羨魚和花玄魚時常作陪的。
這般有來有往的,傅澤明和花羨魚、花玄魚就越發親厚了。
這日傅澤明又來了,說是傅老爺子偶的一提陳化得極好的普洱茶,令他送一餅過來。
楚氏先問候了傅老爺子和李師孃,便閒話開了。
康敏借一話頭對花羨魚道:“你們前些時日不是學了烹茶,今日正好考校了。把我的紫砂壺拿來,普洱和紫砂壺最是相得益彰。”
少時,就見顧媽將紅泥小風爐端了進來,爐上的茶釜內正是泉水,待釜中泉水一開,花羨魚執勺舀出水來湯壺。
罷了,又取茶刀,撬下出些許碎茶,投入紫砂壺中。
衝入第一遍水,稍等片刻,卻倒出不用。
二次沖水蓋上壺蓋,靜置片刻,這才是可飲用的茶湯。
花羨魚舉止雖不夠流暢優雅,但貴在專注,倒沒讓水花四濺的,燙著自己也燙著人了,可見是用心了。
第一杯茶,花羨魚敬給楚氏。
楚氏卻笑道:“你傅哥哥是客,你該先端給他才是。”
☆、第七回韓束獻錦囊之計傅澤明郎心有意(十一)
花羨魚捧著小茶托,給傅澤明送茶,“傅哥哥,請用茶。”
傅澤明謝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