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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心堂麼,那麼,我偶然發現真相,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她語調輕柔地安撫著崔珍娘,明亮的眼睛溫柔而寧靜。

崔珍娘感激涕零地拜謝後離開,一出大門,便再度蒙上面紗,垂著頭登上一輛沒有任何標記的馬車,匆匆地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甄珠嘆息著轉身。

崔珍孃的可憐與卑微她都看在眼裡,但那都與她無關,但她仍舊慶幸崔珍娘告訴了她實情。

如果方朝清真的為了保護她而承受著壓力的話,她的選擇必然就要改變了。

回到書房,看著給阿朗寫了一半的信,甄珠將信紙收了起來。

或許,這下真的要去京城了。

——

馬車上,崔珍娘愣愣地倚著車廂一言不發,崔媽媽陪她一起坐在車廂裡,見她這副模樣,著急地問道:“小姐,那女人沒答應?”

崔珍娘眼珠轉了轉,旋即輕輕搖了頭。

崔媽媽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旋即惡狠狠地道:“哼,算她識相!”

崔珍娘依舊不說話。

崔媽媽又討好地道:“小姐啊,您還是心太軟,這種勾搭人家爺們兒的賤蹄子,您竟然還給她臉面,依老奴看,就該好好收拾收拾她!打從一開始,要麼亂棍打死,要麼劃了她那張漂亮臉蛋兒,賣到窯子裡去,看她還拿什麼勾引姑爺!”

“反正她一個沒親沒故的單身女人,收拾她還不跟收拾個小貓小狗似的?”

崔媽媽愈發覺得自己說地極有道理,臉上不由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來,肥胖發皺的臉愈發顯得庸俗不堪。

崔珍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裡有些嫌棄。

崔媽媽猶自不覺,又繼續念念叨叨著,越說越氣似的,從罵甄珠怎麼折磨甄珠,到怎麼折磨怎麼收拾自個兒丈夫在外頭那些狐媚子。

“小姐,我跟您說,這些賤蹄子就是欠收拾!看到個有點兒錢平頭正臉的爺們兒,就恨不得脫光了衣裳巴上去,尤其那些窯子裡出身的,那可真是一點兒臉面都不要的,你要是手段不狠,她們就爬你頭上!”

“我家那死鬼,當年在瞞著我在外頭養的幾個小婦,一個比一個猖狂,可最後咋地?還不是被我全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後來跟著您離開京城,全被我一個個地發賣了!我家那死鬼,往後也都老老實實地,別提多聽話了!”

提起當年的威風戰績,她愈發得意起來,老臉亢奮地通紅,彷彿打了勝仗的大將軍似的。

崔珍娘忽然輕笑了一聲。

“崔媽媽。”她叫道。

“哎,小姐。”崔媽媽忙不迭地應聲。

崔珍娘眼裡帶著淡淡笑意:“我記得,前幾年剛到洛城,您丈夫不還包了個戲子?您還為此跑到人家戲班鬧?”

崔媽媽一愣,頓時老臉一紅,旋即又忍著臉紅,一臉不在意地揮揮手道:“嗐,好幾年前的事兒了!如今他可老實了,玩心收了,外頭沒一個女人!”

崔珍娘笑意未收,只是淡笑變成諷笑。

玩心收了?是玩不動了吧。

她把身子倚在車廂上,眼睛半閉著,不再說話。

身子真是越來越不行了,只是出來這一趟,做一場半真半假的戲,便叫她渾身骨頭都痠痛無力。

似乎是為了找了方才的面子,崔媽媽又反反覆覆地說著方才那些話,又想出許多種法子,教崔珍娘怎麼收拾如甄珠那般“勾引爺們兒的賤蹄子”。

她粗嘎的聲音像只老母雞一樣,偏偏還一直不停地說,說地崔珍娘眉頭大皺,睜開了眼。

“崔媽媽。”她叫道。

崔媽媽立刻停止說話,臉上扯起笑應聲:“哎!”

崔珍娘輕聲道:“你知道,為什麼你丈夫在外頭不停有女人,而我的清郎卻沒有麼?”

雖然崔媽媽一口一個甄珠“賤蹄子”,但她們兩個都十分清楚,方朝清和甄珠相識以來,或許雙方真的彼此有些意思,卻絕對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越軌行為。

在崔媽媽嘴裡,方朝清自然也是清清白白毫無差錯的,全都是甄珠不要臉勾引姑爺。

所以,說方朝清在外面沒女人,自然也是行得通的。

但,怎麼突然這麼問?

崔媽媽心裡打了個突,忐忑地看向崔珍娘。

然後,便見崔珍娘微笑對她道:

“因為,我沒你蠢啊。”

崔媽媽“啊”地一聲,眼睛大睜,嘴巴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