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次不走鏢的時候,都要阿朗去鏢局隨他習武,日日督促他練功。
昨日剛收到訊息,秦師傅走鏢回來,讓阿朗今兒傍晚就去鏢局。
看著時間到了,阿朗也不耽擱,換了身衣裳,便飛快朝鏢局跑去。
去鏢局要穿過銅駝大街,自然也要經過何山的鐵匠鋪子。
以前阿朗經過時,都是目不斜視地跑過去,一眼都不想看那鐵匠和他的鋪子。
可是今日,他卻停下了腳步。
因為今兒的鐵匠鋪子有些熱鬧。
何山正在被人打。
——
那日晚上做了亂七八糟的夢,早起又髒了褲子,阿圓氣得一連幾天窩在官署沒出門,少八問他是不是要回京城了,他也不說回,儘管這次打壓方朝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似乎已經沒了留下來的意義。
但他還是留著沒走。
起碼走之前要去方宅溜溜,氣氣他那好哥哥才是。
不過,氣方朝清之前,他又去了柳樹衚衕。
這幾天窩在官署,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幹的,他讓缺七把那姓甄女人的一切都查了一遍,除了來洛城之前的事兒不太好查,其餘倒是查地一清二楚。
原本他對他那哥哥是否真心看上這女人還很是懷疑,看了缺七查來的東西,以及那害他出了醜的那不要臉的畫,這懷疑便被動搖的只剩一兩分。
莫不是,方朝清真的喜歡上那女人了?
為什麼?
他心裡像又跟魚刺在作鯁,說不出具體什麼滋味,但就是不好受。
阿圓少爺不好受了從不憋著自己,他只會讓別人更不好受以讓自己好受。
於是他穿了鮮亮的錦衣,白玉冠束髮,也沒有坐轎子或馬車,就在府衙後院挑了匹毛色最鮮亮的駿馬,騎著馬就往柳樹衚衕趕。
中間路過銅駝大街,卻正好看到那日在小巷子裡逼迫甄珠的沒品男——那個鐵匠。
彼時何山正神色冷冷地倚在鐵匠鋪子門口,眼神陰鷙地盯著門前來來往往的人,彷彿在找什麼人似的,有客人來了便敷衍地招呼,招呼完了繼續在門口盯人。
有幾個街上的無賴圍在他身邊,嘻嘻哈哈地說著些下流話,阿圓耳尖地聽到“甄珠”兩個字,而那鐵匠卻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任由那些無賴拿那個名字開著猥瑣的玩笑,待他們說到興起,那鐵匠甚至勾了唇,似不屑似得意地低聲附和上一兩句,頓時引得無賴們嘖嘖稱歎,就差直接流口水了。
不用湊近了聽,阿圓都能猜出他們在說什麼話題。
缺七查來的東西中,除了那女人跟方朝清的糾葛,更多的其實還是跟鐵匠的糾葛,畢竟她跟鐵匠的事兒市井流傳地太多,缺七甚至給他蒐羅來了十幾個版本。
而那女人這幾天一直窩在家裡不出門的事兒,他自然也知道了。
看著眼前鐵匠那模樣,他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著那些無賴嘻嘻哈哈地笑,看著那鐵匠無動於衷甚至推波助瀾地敗壞她的名聲,“騰”地一下,他心裡的火就冒起來了。
“小八,那個笑地一臉賤樣的男人看到沒?”他勒馬,回頭,指著何山對跟在他身後的少八道。
少八望了一眼,點點頭。
阿圓抬起下巴。
“給我揍他!”
——
阿朗經過鐵匠鋪時,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正到了高潮。
鐵匠鋪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然門前的空地上卻沒人敢圍上去,何山和那幾個無賴被堵在門口,被一個青衣俊俏少年打地毫無還手之力,何山倒還硬氣,只躲著少年的拳頭,那幾個無賴卻是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饒。
那少年也有意思,無賴求饒,他便不怎麼打無賴,只專心打何山。
何山那一身腱子肉,便是再怎麼耐打,也禁不住少年這樣逮著他一直揍,沒躲多久,見少年似乎沒完沒了的樣子,便終於忍不住,對那一旁坐著看風景似的錦衣紈絝吼了起來。
“我跟公子無冤無仇,公子為何如此驅使下屬毆打小人?!”
“這天日昭昭,公子這樣肆無忌憚,就不怕國法律令麼?!”
他這麼一吼,阿朗才看到,原來一旁還有個看戲的。
錦衣燦燦,下巴恨不得揚到天上去,不是那邙山上莫名其妙拖了他和甄珠下水,前幾日又莫名其妙來報恩的紈絝是誰?
就見那紈絝大馬金刀似的坐在一個破破舊舊的圈椅上,看模樣似乎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