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喲蟪炒竽趾蟛哦�鄭�災履鴣殺�紜�
“當日在場共有六人,除了清和那御史之子,其餘尚有四人,但這四人,如今卻都已經因‘意外’去世,甚至連那酒樓當差的夥計,也已不知所蹤。”
方朝清微笑著說出這句話,而在場的,但凡不笨的,便都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當年那事鬧地很大,然而爭論重點在於對方朝清的判刑輕重的定奪,對於方朝清是否真的酒後失手殺人卻幾乎是板上釘釘毫無爭論的,因為方朝清自己記不清,而在場的其他所有人,包括據說聽到動靜後立刻趕去雅間的酒樓小二,證言毫無二致,都說是方朝清失手殺死了御史之子。
可如今,這些人卻全都不在了。
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
望向崔相的目光更多了。
崔相蹙眉,鼻間輕哼,卻是已不耐煩再聽方朝清繼續說下去。
他看著方朝清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垂死掙扎的螞蟻:“說這些又是想做什麼呢?不過,想做什麼也都沒用了,你不想活,我便成全——”
“不!不可以!”
崔相的話被崔珍娘打斷。
她牢牢地抓著崔相的衣袖,眼裡跳躍著磷火般的光芒,嘴裡喃喃著:“不可以……清郎不可以死,父親,清郎不可以死!你不能殺他!”
崔相眉峰緩緩皺起,面上不復平日對她時的慈祥:“珍娘,我已經給過你許多次機會,可是,你都沒有抓住。”
“想要的東西就用盡辦法去得到,但如果無論如何都得不到,那便,毀了它。”
他的模樣像一個嚴厲的教書先生訓斥冥頑不靈的弟子,“我的話,你都忘了嗎?”他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以致崔珍娘下意識地鬆開了抓著他衣袖的手,並後退了一步——然後跌入一個瘦弱而冰冷的懷抱。
崔珍娘嚇一跳,轉身,便看見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正伸開雙臂,以擁抱的姿態迎接著她。
然而那懷抱卻那樣冰冷,一如女子怪異的眼神。
崔珍娘飛快地轉過了頭,脫離女子的懷抱,彷彿避開什麼低賤汙穢的東西般,重新看向崔相。
女子兩隻手臂還徒勞地張開著,寬大的衣袖灌進了風,將她冰涼的身體吹地更涼了一些。
崔珍娘苦苦哀求:“我記得的,父親,可是,可是清郎不一樣啊,父親,清郎只是一時想不開,我會勸他的,求求您……”
崔相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良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珍娘,你讓我失望了。”
說罷,他便不再看她,然而也並沒有再下什麼命令,似乎預設了崔珍孃的請求。
崔珍娘身子一抖,然而,很快便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方朝清。
她伸出手:“清郎,我們走吧,這兒人好多……”不要管那些人,跟她走啊。
她怕生,更怕人多,以前每次在人多的場合,方朝清都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不讓別人嘲笑她,所以,這次也要像以前一樣啊。
自出現起,方朝清第一次將目光投向崔珍娘,但卻並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回答。
彷彿沒有聽見崔家父女方才那番話,他微笑著,延續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相爺不想回答嗎?那珍娘,你回答我好不好?第二個問題,”他笑容溫和地看著崔珍娘,“當年我去城外看你,為何那麼巧地遇上崔夫人?為何那麼巧地遇上山賊?為何那麼巧那些山賊不傷我別的地方,偏偏屢屢要傷我手腕?最重要的——”
他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薄唇抿成了一條細縫。
“又為何那麼巧,山賊唯一一次對準我心臟要害處的攻擊,被崔夫人擋下?”
是啊,現在回想起來,怎麼會那麼巧呢。
乍看上去純屬意外,而他也被崔夫人因他而死的事實衝擊地無暇他顧,可如今剝離出當時的心境,站在外面看著當初的一切,便覺得怎麼看怎麼蹊蹺。
更不用說,他還查出了那麼多別的東西。
他唇角再度揚起笑,卻是譏諷的笑,蒼涼的笑。
“珍娘,我以前從未懷疑過你。”他看著崔珍娘,平靜了許久的心口忽然被洶湧的情緒淹沒,山呼海嘯般,然而落到面上,最終卻只變成那譏諷又蒼涼的笑。
笑崔珍娘,更笑自己。
“因為我相信為母則強,崔夫人用自己的命換了我的命,就為了換我照顧你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