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對麼?”
顧興戟無法解釋,只能點點頭。
“韶兒!韶兒,快來,給你小叔磕頭!”屈羽立刻將牌位重新擺放好,然後喊韶兒一通跪下磕頭。
三個響頭之後,屈羽才慢慢爬起來,面無表情地對顧興戟說:“挑個合適的日子,我們要把二郎迎回家。奶奶一直念著這個孫子,這麼久了,二郎也該入土為安!”
顧興戟繼續沉默地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和韶兒先回府佈置一下,我們會盡快先將二郎接回家的。”屈羽說完就拉著韶兒急匆匆的要離開。
顧興戟伸手一撈,將腿短的兒子夾在身側,跟在叔侄二人身後出了小院。沉默地走了一路,眼看快到王府大門口了,顧興戟才開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二郎竟然就在府裡供奉,當初我……”顧興戟突然覺得所有的解釋都太蒼白了,頓了頓道:“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屈羽停下腳步,“不,我們叔侄該謝謝你將二郎接了回來,沒有將他留在西北孤苦無依。等日子定了我們再來通知你。”
顧興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一定要對我說。”顧興戟此時心情也彆扭的緊,這也算是自己的骨灰啊,小媳婦竟然為了自己的骨灰對自己甩臉子,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啊!
倆人沒在多說什麼,屈羽就離開了。原本緊趕慢趕是為了回來留住小媳婦的,結果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顧興戟懊惱地險些將手中的重量甩出去,一低頭髮現是自己兒子。
小遙兒被自家父王夾在腰間也是很不得勁的,顧興戟低頭的時候,他趕忙仰起小臉,圓滾滾的貓眼兒溼漉漉地看著自家父王,委屈地喊:“父王~!”
顧興戟再惱怒也不可能摔自家兒子出氣,只能手臂一鬆,將兒子放下。不管怎樣,小媳婦已經收了他的聘禮,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只差拜天地,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屈羽並沒有讓顧興戟等太久,第二日他就上門了。原來是他已經約好了青山寺的和尚為二郎做法事,迎接二郎回家。至於其他的將二郎送回祖墳安葬的事兒還要麻煩老管家再跑一趟來主持打理了。
屈羽忙著二郎的法事,顧興戟有心討好,可是先皇的也要風光大葬,作為親子和兵馬大元帥,他要做的事兒多到讓他連睡覺都要計算時辰,所以即使他有心跟小媳婦解釋,也是分|身乏術。
好容易把皇帝的屍首送進了皇陵安葬,又趕上了皇帝的登基大典,新皇登基必須在先皇的熱孝之內。皇帝登基是大事兒,萬事都要給他讓路的,等新皇登基之後,先皇的百日熱孝已經沒剩幾天了。
武朝的人認為,親人故去,在百日內魂魄留戀親人是不會離開的,所以有在熱孝期內成親的舊俗,然而過了百日熱孝再成親那是大大的不吉利,同時也是故去親人的不敬。
這時候再忙活著親事顯然來不及了,可是顧興戟不死心,他去到皇宮裡找到自己的皇帝弟弟,要求婚禮一切從簡,只要在百日熱孝內拜堂就行。
皇帝能登基,顧興戟是出力最多的,尤其是現在皇帝在朝中根基未穩,對自己的親哥哥格外親厚。“哥哥的心思,朕是知曉的,可是這幾天裡已經挑不出什麼好日子了,朕不想委屈了哥哥!”
“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將小羽娶進門,我就踏實了。”沒有外人在,顧興戟也不拘謹於俗禮。
皇帝笑笑,“嫂子是個難得的,也難怪哥哥要急著將人娶進門,只是,哥哥再急也該問問人家的意思吧?哥哥是勇武之將,百無禁忌,人家國公府是不是也不忌諱這些總該問問吧?否則該有人說哥哥仗勢欺人了!”
顧興戟想想皇帝說的也有道理,便告辭去國公府親自問問小媳婦的意思。顧興戟一到國公府門外就有不好的預感。
顧興戟因為忙於先皇大喪,新皇登基的事情,已經多日沒到護國公府來走動。此時,護國公府門外掛著白色的燈籠,大門敞開,一入門就看到掛在廳堂上的白色布幔,再入內就能清楚的看到正廳已經被改成了靈堂,幾個光頭和尚正在唸經。
顧興戟覺得步子有些沉,好容易走進正堂,看到屈羽、韶兒叔侄倆披麻戴孝,跪在一邊燒紙。看到國公府此時的裝點、再看到這叔侄倆的打扮,顧興戟就明白想讓小媳婦跟他在熱孝內成親這事兒有難度。
可是再有難度顧興戟也不想就這麼放棄,等三年守孝期過了,誰知道會有什麼變化呢!不是顧興戟不自信或者不相信屈羽,而是他身份特殊一日不成親都會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