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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整日流連在冠軍侯府,一則幫他堅定決心,一則提防本公主從中作梗,至於崔伯言,更是對本公主殷勤備至,服侍入微,卻骨子裡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令本公主暗暗疑心七夕之夜他是故意誘惑本宮,好叫楚少銘嫉妒,知難而退。

可是,那個時候,太子蕭承業和昭烈皇后未死,陳家若和楚少銘聯姻,天下雖大,眼能有我蕭夕月的活路?縱得清河崔家庇護,苟延殘喘,但二十幾年的圖謀一朝落空,豈能無憾,難道從此做崔家籠子裡的金絲雀不成?

於是本公主嚇得魂飛魄散,權衡再三之下只好犧牲了崔伯言,深夜裡叫獨孤傷揹著我爬侯府的高牆,千辛萬苦尋到楚少銘,淚光點點大述數日來相思之苦,指天誓日說從此為他守身如玉,再不和崔伯言有夫妻之實,這才成功挽回了他。

其後楚少銘出爾反爾,議親中途召回官媒,從此和陳家勢同水火,自不必說,但本宮日日望著崔伯言,只覺得美人如花隔雲端,看得見卻摸不著,心中又何嘗不感寥落?

猶記得同年中秋,崔伯言借酒蓋臉,闖入本公主的寢殿,悉悉索索解開腰帶爬上床,未及開言,便被本宮一腳踹了下去。從此,他便養成了每日在青樓喝花酒的惡習,但據本宮暗中經營的那家青樓花魁言說:駙馬一派持重正經,人前人後都不肯和她有親暱的舉動。只怕除了本宮外,尚無其他女人。

想到這裡,本宮就覺得淺薇的舉動實則深得我心,於是忽而問崔伯言道:“你來做什麼?”

崔伯言不答,拿梳子為本宮梳頭,看似神情專注,但過了片刻卻突然輕聲說道:“軍中紛紛傳聞,冠軍侯兩軍陣前倒戈,更與陳文昊之妹陳幼瑛形容親密,怕是好事將近。”

我暗地笑話他心機。此時在本宮面前說這些話,他自以為不著痕跡,我焉能看不出他在攻擊情敵?

崔伯言見我不答,又輕輕提示道:“冠軍侯他……終於還是背叛了公主……”

我便拿眼睛盯住他,平平問道:“你呢?你究竟有沒有背叛大熙和我父皇?”

崔伯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甚是坦然,若是本宮不知道內。幕,只怕真被他給唬住了。

“夕月,我是大熙的駙馬,你既是我妻子,我怎會讓你失望,背叛大熙和父皇?”他說,眼神情態都沒有半分破綻。

我慢慢地笑了。

“口說無憑,你需發一個誓,我才肯信。”

崔伯言當即不假思索,飛快地發誓道:“若我崔伯言,有半分對不起大熙朝和父皇,便叫我減壽二十年,不得善終。”

本宮聞言大怒。本宮素來是敬畏鬼神的人,是以做了虧心事,才夜夜噩夢纏身。眼下崔伯言明明和陳文昊一個鼻孔出氣,他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發這種誓言,難道他很厭倦紅塵,一心求速死嗎?

“這樣不好。你需這樣說。”我冷冷盯住他的眼睛,“若駙馬有半分對不住大熙朝和父皇,便教他和明鏡公主反目成仇,永世不見。”

崔伯言聞言大驚,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傻子,到了這時候,豈能不明白我已經知道了真相?

當下只聽得“撲通”一聲,他便跪到了我面前,拉住我衣裙,哀告道:“夕月,對不起,夕月,你原諒我。我……我實在是沒法子,才這麼做的。我知道,只要父皇在世,大熙不亡,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楚少銘。你……你和父皇……需要仰仗他的地方越來越多,我能為你做的卻越來越少。我……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何況陳家早晚要反的,陳家聲望太高,楚少銘一個人,決計制不住他。我代表崔家去,其實只是表明立場而已,實際的謀逆之事什麼也沒做。我再不敢了,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這次吧!”

我低頭望著崔伯言。崔伯言少有這麼驚惶無助的時候。他越是驚惶,便表示,在他心目中,我的分量越重。這是後續謀劃中所不可缺少的環節。而本宮何不在此時索性依了淺薇的提議,再往他心中,加那麼一絲分量?

我如是想著,便伸出手,緩緩將崔伯言拉了起來,又為他理了理衣服,正如從前我們恩愛的五年裡,我經常為他做的那樣。

崔伯言茫然望著我,倒像有幾分痴了。

“呆子。”我輕聲嗔道,重將那把梳子遞給他,“為我梳頭髮啊。”

崔伯言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便有些微微泛紅。

“梳好了。”他訕訕說道。

我暗暗覺得他不解風情,但細細一想,本宮拒了他兩年,似他這樣臉皮薄的世家子弟,原也不好意思再貿然輕舉妄動。

於是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