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從容淡定,嘴角微翹給了他一個極寡淡的笑容。
“司羽,你嘴唇怎麼破了?磕哪裡了?”說話的是青青,她說完,幾人視線全都移到他的嘴唇上。
看起來還是新的傷口,泛著嫩紅色,滲出了血珠,司羽轉身抽了一旁五斗櫃上的紙巾擦了一下,“沒事。”
趙靜雅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傷口,突然就一聲不吭的轉頭看向安潯,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詫異與敵視,安潯向這邊看了一眼,見司羽飽含深意的看著她,她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臉頰又有點熱了。
易白在兩人眼神的一來二去中察覺到了些什麼,他不動聲色的對安潯說,“我們談談?”
“好。”安潯應著,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兩人,那是易白的朋友,兩個紈絝子弟,他的狐朋狗友。
他們見安潯看過去,忙站直身子,嬉皮笑臉的打著招呼,“嫂子好。”
一時間屋子裡又靜了……
安潯應也沒應,就當沒看到,抬腳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後,安非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司羽和大川幾人身上轉了個遍,“你們是安潯的朋友?”
大川撓撓頭,“算是……吧。”
安非嘀咕著,“我妹妹的朋友我都認識啊,難道你們都是她大學同學?”
司羽一挑眉梢,“你妹妹?”
安非點頭,“安潯啊,我妹妹。”
司羽好笑的看著他,“是嗎?”
安非揣摩了下司羽的神情,鼓了鼓腮幫,“我姐。”
趙靜雅噗嗤笑出來,“你比你姐姐可愛多了。”
安非呵了一聲,“我姐也很可愛啊,雖然她經常欺負我,還總是一副傲嬌臉。”
司羽輕笑,他能想象出來安潯的樣子,她也這樣欺負阿倫。
安非似乎對司羽很有興趣,一雙大眼睛毫不避嫌的盯著他瞧,“安潯從來不讓人進她的畫室,為什麼你可以進去?”
司羽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說,“你覺得呢?”
安非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安潯逃婚的原因,可是他不敢說,這屋裡還有兩個易白的狗腿呢。
門口那兩人已經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還伸手招呼著安非過去。
司羽看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將昨晚放在茶几上的醫學書拿了起來,剛要離開,卻聽那個髮型奇特的男人說,“你擋到我看電視了。”
電視根本沒開,這人明顯找茬,安非忙說,“他是我姐的朋友。”
“我又不認識你姐的朋友。”那人故意將朋友二字說成重音。
剛才安潯和這人一前一後從畫室出來他們可都看在了眼裡。
司羽根本不理他,甚至連正眼也沒看一下,像是當他們空氣一樣,拿了書便走上了樓。
那人囂張跋扈慣了,見司羽高傲,心下生氣,狠狠踢了茶几一腳,氣的安非要踹他。
院子裡的百日紅這兩天開的更加鮮豔,易白很少見到這麼多熱帶植物,似乎很感興趣,他摸著花瓣,“這裡空氣真好。”
安潯將澆花專用的水龍頭開啟,洗掉手上沾染的油彩,“易白,對不起。”
雖然水聲嘩啦,但她的道歉,易白還是聽到了。
“沒什麼對不起,是我家操之過急,你還太年輕。”易白拿了石臺上的毛巾遞給她,“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潯接過毛巾,抬眼看他。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會娶一個家裡安排的女人,”易白突然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很滿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他們從來都沒這樣開誠佈公的談過。
“漂亮,溫柔,安靜,我以為我們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干涉,”易白很少笑,說到這他帶了些笑意,“可我錯了,你其實很叛逆,獨立,自由,你可能不會是我要的那種妻子。”
安潯來了些興趣,“哪種?任由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視而不見的那種?”
易白聳聳肩,“我不想否認。”
安潯笑,“正好你也不是我要的,所以你這次來是解除婚約的?”
易白搖頭,轉過身子正對她,突然鄭重起來,“安潯,即使這樣,我還是決定娶你。”
安潯眉頭一皺,還沒說話,敞開的紅色大門外突然站定了一個人,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站得筆直挺拔,他微微鞠躬,“打擾了先生小姐,請問沈司羽先生是否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