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安非這個名字,上次司羽找不到安潯也是打的他的電話。
“對。”
“司南說你總是搶他喜歡的東西,”聽到他的回答鄭希瑞再次看向窗外,輕聲問道,“司南喜歡安潯嗎?”
“你這種想法哪來的?”他本是準備和她談談的,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和她聊天的心情,“他們根本沒見過。”
司羽想要加快車速可天氣根本不允許,雖天還沒全黑,去近郊的車也多,但風雪太大,誰也不敢開快。
路,像是沒有都盡頭,一直延伸著。
那座山,明明挺拔天地,怎麼就突然看不到了。
司羽覺得自己似乎開了有一年之久,才看到標有秋名山名字的路牌。
秋名山下堵了很多過路的車子,路上有棵大樹倒了,只有一排車道能通車,司羽跟著搶險的吊車後面過去,因為回程的車子太多,佔了去程的車道,吊車越過大樹後就怎麼都過不去,司羽的車子擦著馬路護欄將將擠過去,鄭希瑞看的心驚膽戰,大聲提醒,“你的車子快要被刮爛了。”
他卻渾不在意,直到看到那個倒下的訊號塔。
上山的路完全被封死,山下有搶險車閃著光,搶險車旁邊停了一輛黑色車子,司羽過去的時候,安教授和安非正站在車子不遠處焦急的和搶險人員溝通。
司羽停好車子大步走過去,安非見到他,訝異道,“姐夫你怎麼過來的?不是說那邊堵死了嗎?”
“擠過來的,”司羽說著便見安教授扭頭看向他,“安教授您好,我是沈司羽。”
雖說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這種情況也省下了寒暄。
訊號塔整個橫到了路上,馬路被攔腰砸爛,一邊是陡崖,一邊是山坡上隨著訊號塔滑下的亂石,上山是不可能了。
司羽走近才發現訊號塔下還有一輛後半部壓扁的車子,安非說是個年輕男人,已經送醫院了,沒什麼大事。
司羽問搶險人員什麼時候能把路清理出來,搶險人員說吊車被堵在大樹那裡過不來,若是進來,清理碎石再扶起鐵塔怎麼都要後半夜了。
安教授蹙眉踱步,儒雅學者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焦急,安非嘟嘟囔囔的一直讓他們催吊車,又打電話給交通局讓交警來。
“吊車現在在清理那棵大樹,等路通了它就能過來。”搶險人員掛了電話,來安慰這邊的三個男人。
安非忙說,“那你快去幫忙,別在這站著。”
司羽看著秋名山的方向,突然沉聲說,“最快也要後半夜是嗎?”
安教授看著這個年輕人,他不像安非一樣急躁不安,一直沉著一雙眸子看不出在想什麼,從來了幾乎沒怎麼說話。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向安教授,聲音低沉堅定,“安教授,我去找安潯,我會將她帶下山來。”
安教授一愣,還沒說話,便見他已經抬腳走向訊號塔方向。
安非也愣住,“他要幹什麼?他要從山石上爬過去?”
兩人反應過來後忙去阻攔他,安非急道,“姐夫,這樣太危險了。”
在車子上的鄭希瑞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意圖,從車子上跑過去,“你幹什麼?”
司羽拉開安非攔著他的手,“安非,我得去找她。”
“司羽,山這麼大你沒有車子怎麼找?”安教授也不贊同。
司羽知道去哪裡找她,她說過她喜歡那幾戶農莊,“我知道她在哪。”
“姐夫,雪這麼大……”
安非還想再勸,卻被司羽打斷,他說,“安非,你姐姐膽小,她自己一個人在山上會害怕。”
安教授覺得自己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早看淡了很多事,現在倒是被這個年輕人的一句話感動的眼睛泛酸。
司羽做的決定通常很難改變,他撐著最下面的大石頭上去,然後繼續向上,搶險人員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下面喊道,“那位先生,你這樣十分危險,這些石頭不穩,而且山上面很有可能會繼續有巨石滾下來,請你下來。”
鄭希瑞聽到有沙石滑落的聲音,嚇壞了,“司羽,你瘋了嗎,你快下來。”
司羽像沒聽到似的,越上越高,直到越過訊號塔他們再也看不過他。
安潯車子停在農莊不遠處的一個草棚下,這裡似乎是山民夏天納涼的地方,外面雪下起來沒完,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天色也越來越黑。
她蓋著毯子坐在車裡,聽著四周的動靜,她不敢開燈,也不敢開手機的光亮,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