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教授從車子上下來。
安潯本以為他們會又心疼又擔心的過來噓寒問暖,沒想安非下車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夫你們拿的什麼掃我的車!”
安潯悄悄地把掃把藏在身後,衝他們笑著,笑靨如花。
安教授帶著安非進屋去向老夫婦表示感謝,司羽將掃把送進院子。鄭希瑞從卡宴上下來,看著站在雪中的安潯,“我從來沒見過司羽那麼著急。”
安潯沒說話,猜到她指的是昨天晚上。
“我也沒見過他笑得這麼開心。”鄭希瑞的臉色很差,帶著疲憊,但她還是微微笑著,溫溫柔柔的,一如安潯第一次見她。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她說著便垂下了眼睛,似乎覺得不好意思,“我失去了愛人會傷心,卻忘了司羽也失去了哥哥,現在又想讓你們失去彼此……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樣。”
她說著便發現司羽站在了院子門口,鄭希瑞有點不敢看他。
安非和安教授在房門口與出來相送的老夫婦寒暄著,司羽走到安潯身邊,將她的連衣帽戴到頭上,因為他發現她的耳朵凍紅了。
安非率先走出來,他懷裡還抱著那條毯子,“姐你把我的毯子忘人家椅子上了,我給拿出來了。”
安潯覺得臉頰烘的一熱,也顧不得別人了,伸手把毯子搶回來抱進懷裡。
第42章
安非不明白一個毯子為什麼能讓安潯反應那麼大。
她抱著毛毯看向別處,在雪映照下的白皙面龐突生出莫名其妙的紅暈,安非看向司羽,他低頭輕笑,似乎有著一絲不自然。
毯子是他一個朋友從紐西蘭帶回來送他的,純白色的雪駝毛毯,又柔軟又溫暖,昨天安潯上山臨走時他媽媽給塞進車子裡的,恐怕她凍到,找了家裡最溫暖的毛毯。
誰知才一宿就不給了。
“你喜歡就給你呀,不過你知道這個價錢的,”安非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看她看看司羽,情場徜徉已久的安非似乎猜到什麼,“不過你得拿你的畫換。”
“司羽會再送你一條毛毯。”安非這是威脅,安潯不會輕易讓他得逞。
安教授走了出來,聽到幾人說話,“毛毯怎麼了?”
“爸,安潯……”安非剛一開口,安潯立刻說,“好,安非。”
安非笑的得意起來,安潯瞪他,似在說有種你別落在我手裡。
安教授不懂他們年輕人眉來眼去的意思,只是目光溫和的看著安潯,“昨晚上哭沒?”
他還是挺了解女兒的,膽小,怕黑。
安潯立刻搖頭,回答的非常堅定,“沒有爸爸。”
司羽心下好笑,也不揭穿她,怎麼會沒哭,哭了兩次。
第一次是見到他。
第二次是在那個小房間裡。
安教授說本來他們是能早點來的,但那些碎石比想象中的難清理,到早上才能正常通車。
三輛車回去的時候工作人員還沒走,看到安教授下來遠遠的打招呼,問他是否找到女兒。
安教授指了指後面的車子,說找到了,順便又感謝了他們一番。
有個搶險人員看到卡宴車裡的司羽,認出了他,有些生氣的走過去,“你昨天就那麼爬上去簡直不要命,叫你也不下來,要是出什麼事誰也負不起責任。”
司羽向他道歉,說事發突然他沒考慮太多,總之似乎是心情好,話也多說了幾句,態度溫和,那人也不太好意思深說,最後總結了一句,以後千萬別這樣了。
司羽沒說話,那意思好像是他知道這不對,但要再有一次他還要去。
“謝謝你,他以後再也不會了。”安潯稍稍湊上前一些,對車窗外那熱情的人保證著。
那人轉身離開了,走時還不忘感嘆了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車子繼續向下,安潯歪頭看著司羽,“雖然我很高興你上山找我……”
司羽打斷她,“那就夠了,不需要說但是,”說著衝她輕輕一笑,笑的別提有多勾人了。
安潯也笑,“沈司羽你追女孩一追一個準吧。”
就挑女孩喜歡聽的說,偶爾霸道一下也是讓人感覺甜滋滋的。
鄭希瑞本是坐在車子後座閉目養神,聽到這突然笑了笑,“司南說司羽沒交過女朋友。”
安潯覺得自己可沒有這麼好騙,回頭問鄭希瑞,“你信嗎?”
“司南說的什麼我都信。”她說。
一個盲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