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道:“你們聽說了嗎?昨日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立馬就有人搭話:“誰不知道啊,昨天就知道了,唉,就是可惜了,聽說這翼王爺也才弱冠的年紀,還未娶親了,嘖嘖,真是可憐啊。”
“可不是,聽說之前還瘋了,傷了不少人了……或許這對於他來說,是個解脫也說不定。”另外一個介面。
弘炎抬頭看了童雪霜一眼,見她面色無異的繼續用膳,只是捏著筷子的手指有些泛白,眼神不由的閃了閃。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你們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這你就太寡聞了,雙翼王府的那個受寵的小妾還記得嗎?聽說兩年前死了,後來翼王爺受不了就瘋了,被聖醫帶走後才好轉,前些日子不是才帶回來嗎?這不,又出事了!”那人說到一半,故意一頓停下來喝茶。
周圍的人莫不是伸長了脖子望著他,他得意的揚了揚頭,過足了拿喬的癮才接著道:“聽說那小妾被帶回來後,不知什麼原因把翼王爺刺激的又瘋了,昨日早上,更是把翼王爺給殺了!”
“嚇!”一大片吃驚的聲音。
童雪霜垂下眼簾,手頓了一下,身邊的弘炎看了她一眼,轉頭問那人:“那現在了?”
那人看了眼弘炎,被他邪魅的容顏驚豔到,隨即更加得意連這樣出色的人也被自己的話題吸引了,也顧不得拿喬了,直接道:“聽說那翼王爺本意是想和那小妾殉情,奈何那小妾不肯,就殺了翼王爺,翼王爺當場氣絕身亡,而且還有很多人看見,那雙王爺在當時悲傷過度,竟一頭黑髮變成了白髮……”
旁邊有人冷冷的譏笑:“無稽之談。”
“怎麼無稽之談了,這是大夥都傳遍了的事情,不信,你自己去京城看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見自己不被相信,那人馬上激動的站了起來。
剛譏笑的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兀自轉身離開,任憑那人在身後叫囂也未停駐。
弘炎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童雪霜,眨眨眼,問道:“你信嗎?”
童雪霜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和我無關。”然後繼續用膳。
弘炎聳聳肩膀,也不再言語,兩人吃完飯,各自回房。
童雪霜回到房間,手上拿著一本書看了一會,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她丟開手上的書,回到床上,躺下來滅了燈準備睡覺,思緒卻極其的混亂。
那些人的話還猶在耳側,擾得她不甚其煩,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些絕不可能,先不說冥墨塵那一身的武藝,怎麼可能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給殺了?單就冥墨烈一夕黑髮變白髮的事情就不可能,以為在拍武俠劇啊,還一夕白髮!
可不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
真的是無稽之談嗎?
那日去雙翼府那匆匆的一瞥,他似乎真的很悲傷……
童雪霜從床上坐起身來,掀開被子,穿上衣裳,樑上的獸人躍下來,疑惑的望著她。
童雪霜轉身往外走,邊朝身後的人道:“我就出去走走,不用跟著了。”
獸人眨眨藍色的眸子,默默的看著她出門,然後又躍上了房梁,繼續睡覺。
房門一推開,一股冷氣直面而來,童雪霜緊了緊身上的裘衣,轉身下樓,店小二倚著櫃檯打著瞌睡,看到她下來,精神一震,上前想要詢問她有何需要,被冷淡的瞥了一眼,適時的閉緊了嘴巴。
走出客棧門,門外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城市,一眼彷彿望不到頭的銀色世界。
客棧的偏門設有一個小帳篷,三面圍了黑色的帷幔,是白日裡供一些酒客臨時喝酒用的,此刻那裡燃著一堆大火,坐在火邊的邪魅男子笑望著他,彷彿在說,我就知道你會出來。
要是可以,童雪霜還真不想走過去,可是現在,她別無去處。
走進小帳篷,童雪霜在一邊坐下,弘炎望了她一眼,起身走到一邊拿過一個火鉗,蹲在火堆前,拿火鉗往裡撥了撥,撥出一個火紅色的罐子,燒的通紅的,把罐子拿出來後,用一勺冷水澆灌上去,發出嗞嗞嗞的聲音,很是悅耳。
弘炎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童雪霜不語。
弘炎在一邊的桌子上拿過兩個白玉杯子,分開放好,把罐子裡的液體倒出來,頓時一陣茉莉酒香撲鼻。
他道:“這是寧城最出名的花酒,是以稻穀為主,茉莉花為輔釀造的酒,暖心活胃的,試試看?”
童雪霜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輕抿了一口,香甜淳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