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花樣作死了,從此偶像成為鏡中花水中月……”
春末夏初,空氣帶了些燥熱。秦梵音努力平心靜氣,修身養性。
這天,樂團在大禮堂的演奏結束,才三點多,同事們相約下午茶,秦梵音想到自己的易胖體質,忍痛跟甜點說再見,揹著琴獨自漫步前往江邊。
江濱公園沿江而建,是一個開放式帶狀公園。秦梵音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拿出手機,又一次開啟微信頁面。
怎麼辦,她好想再發一次好友申請。
點開,又退回去,給好友肖穎發訊息:“如果你被人刪除好友會生氣嗎?”
微信發出提示音,肖穎回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再見/zj'”
秦梵音垮下臉,輸入:“如果他刪了你又加你,你怎麼想?”
肖穎:“他咋不上天呢'逼視/zj'”
秦梵音:“……”
她嘴角抽了抽,再次傳送:“你就不能大氣點?可能人家對你產生了什麼誤會?”
“直說吧,你對誰幹了這麼腦殘的事兒。”
秦梵音有種被看穿的尷尬,從手機上移開視線,一輛黑色邁巴赫駛過眼前,在前方酒店停下。
她正要收回目光,跟肖穎解釋下,邁巴赫的車門開啟。這幾天一直盤旋在腦海裡的人影,長身玉立的從車裡走出來。
秦梵音直怔怔的遠觀了邵墨欽幾秒鐘,驀然站起身。
既然遇到了,為什麼不當面解釋一次?
秦梵音背起大提琴就往前跑。雖然偶像對她很高冷,愛理不理的,可她就是覺得偶像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他一定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冷酷。為什麼呢?大概這就是偶像光環的魔力……
“邵先生——”離得近了,秦梵音開口叫道。她揹著琴,跑的不快,氣喘吁吁的。
邵墨欽邁上酒店臺階的大長腿頓了下,回過頭,看向秦梵音。秦梵音對他微笑,“上次的事可能有誤會,關於教學的事,我們能再聊聊嗎?”
每次對上那雙墨般深黑的眼睛,她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伴著微微加速的心跳。
秦梵音穿著演出時的白色連衣裙,別緻的蕾絲刺繡,古典又飄逸。風過,拂動她的衣裙與長髮,她站在那裡對他微笑的畫面,令周遭男人都看直了眼。
然而,邵墨欽看著她,漠然的神情多了一絲凜冽,甚至有種隱隱的厭惡。
秦梵音還想說什麼,他回過頭,邁上臺階,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店。
秦梵音愣在原地。女人的直覺很敏銳,她可以肯定,邵墨欽討厭她。
為什麼?
難言的委屈浮上心頭,秦梵音的鼻子有些發酸。
幾位隨行助理和一隊保鏢陸續跟進了酒店。有人忍不住回頭看了她幾眼。美人眼圈泛紅,無措僵立著,分外楚楚可憐。
難道他們老大真是無性戀?連這種我見猶憐的清純玉女都征服不了他?
秦梵音輕咬下唇。其實她真的很想衝進去,追問他為什麼討厭她?
可是她知道,這麼做是自取其辱,只會令他更討厭她。她也不想做那麼有失風度的事。
秦梵音苦笑了下,轉身離去。
兩人只有過兩面之緣,他救她是出於他的社會責任感,他做慈善是因為他悲天憫人的情懷。這些都不代表,他要對她和顏悅色。更不代表,她可以近距離接觸他。
他的階級,他的性格,他的態度,都在告訴她,他是隻可遠觀無法靠近的人。
秦梵音憂鬱了一晚上,一直在拉琴。
一晚過後,她釋然了。
偶像,就是遠遠欣賞的人。近了就沒有偶像光環了。
第二天正要元氣滿滿的開工,秦梵音媽媽來電話了。她爸爸在工地上出事了,正躺在醫院裡。秦梵音嚇得手一抖,趕忙跟樂團的領導請假,訂最近的機票飛回去。
秦梵音爸爸秦山是個包工頭,很早就出來闖蕩,帶著一批農民工南上北下,漸漸做出名堂,還註冊了一家工程公司。前十年是房地產市場的黃金期,他攀上時代浪潮,脫貧致富,由一個從農村出來的打工仔搖身一變成為城裡有車有房的小老闆。
可他剛想把盤子做大,由施工隊成為開發商,就迎來了房地產的震盪。那一次失敗轉型,虧的他差點跳樓。咬牙挺過去後,昔日滋潤的日子不復存在,身上揹著一筆債,穩打穩紮慢慢還。他總跟老婆王梅感嘆,“好在咱孩子爭氣……”
兩個孩子都沒讓他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