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食鹽是一文錢三斤,然後兩文錢一斤賣,差價便是你們賺的。鹽商無需親自前往鹽場,鹽運衙門會派人運到你們的所在的,規定日子沒收到鹽可向巡撫或者鹽運衙門反應,我想沒人敢攔下老百姓的用鹽吧?”說著話看向巡撫。
山西巡撫忙說,“八爺儘管放心,下官回去便交代下去。”
“八爺,有句話草民不知當不當講?”只要不面對四阿哥,開口說話的鹽商就不會手腳發軟,腦袋不聽使喚,“即便草民坐在家中賺差價,一月賣出去三千斤食鹽,草民也只賺五兩銀子,五兩銀子不夠房租。”
“運城這麼大的地方,只賣三千斤?你逗我呢?”胤禛開口,鹽商頭皮一緊,喃喃道,“保守估計,保守估計,而且運城有四家鹽商,四爺。”
“砍掉三家,留一家。”胤禛一開口,所有鹽商跪在地上。四阿哥看他們一眼,“每個城鎮只留一家鹽商,巡撫大人,你覺得呢?”
“下官聽四爺的。”皇上的主意,巡撫敢說不麼?不敢,還得支援,不過有句話巡撫憋了好久,“鹽稅乃朝廷四大稅收之一,四爺,雖然鹽是上天給的,不需要拿錢買,可鹽商二文錢賣出去,交上來的稅收頂多夠維持鹽運衙門正常執行。”
鹽商們眼底一喜,朝廷如果還想要鹽稅,這個價格它就降不下來。
四阿哥卻說,“能給鹽場的工人開出工資就夠了。”
“稅收呢?”巡撫又道。
八阿哥笑道,“據爺所知,去年全國鹽稅只有兩百萬兩,不知巡撫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早兩年朝廷派船去西洋——”
“西洋一行,朝廷淨賺六千萬兩。”胤禛打斷他的話。八阿哥一噎,收入國庫的明明是七成,四阿哥眨眨眼昧下五成,真是跟誰都胡說。
眾人瞪大眼,根本不信聽到的,山西巡撫乃二品大員,封疆大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內務府派出去的船,不對,四爺你在內務府時派出去的船,去年回來賺,賺六千萬?”怎麼可能,近十年國庫收入啊。
胤禛點頭,“所以朝廷不缺銀子,朝廷收鹽稅到頭來也是用之於民,可以直接惠民,何必把鹽價定那麼高。諸位沒有異議,從下個月開始,山西各地的鹽場以後和各地的鹽運衙門以及鹽商對接。”
鹽商初聽到朝廷把鹽價壓那麼低,雖然怕胤禛怕的要死,也當朝廷太想當然,軍需、賑災等開支離不開鹽稅,坐等朝廷怎麼把鹽價降低的怎麼升回來。然而鹽稅對朝廷來說可有可無,鹽商們傻眼了。
兩文錢一斤,根本沒法子倒賣。四阿哥反覆說食鹽出了鹽場便送到各地鹽商手中,中間不停頓,他們連偷樑換柱的機會都沒。
指望找人扮成土匪截運鹽車?
鹽車只走官道,搞不好這邊劫車,那邊便被抓到。再說了,兩文錢一斤的鹽,劫到手能賣多少,一文?有劫車的本事,去縣裡找個活兒做,一個月也能賺一車鹽。
難道就這樣妥協?
鹽商們心裡不舒服,鹽運司諸人也不安,捨去各種檢查,就要精簡掉很多人,鹽運使試探道,“每個城鎮都有好幾家鹽商,四爺,您看呢?”
八阿哥:“別問四爺,爺先跟你算算賬。”衝他身邊的小太監招招手,小公公跑到屋裡抱出一疊賬本,“去年戶部收到山西巡撫著人送來的賬冊,運城鹽運司去年修葺衙署共花費四萬兩。”
鹽商們正擔心自個的命運,一定這話頓時呆了。
四萬?
鹽運司的兩進院子,用銅錢砌的?
“爺這幾天去鹽運衙門檢視,據說去年修了房頂,建一個茅房,添一個灶房,由於匠人給衙門做事,他們只收一半工錢。我看看多少,根據物價,爺你們算一筆賬,一百兩足矣。”八阿哥笑得好不溫和,“爺以前很奇怪,鹽稅那麼高,為什麼戶部見找不到錢,合著都是替你們收的。”
鹽運使臉色灰白,一屁股癱在地上。
八阿哥冷哼一聲,“這筆賬爺待會兒去你家算,哪幾位是運城城中的鹽商?”
站起來四人,非常乖覺的告訴胤禩他們各自負責哪幾個城鎮。八阿哥見還有幾位,“他們呢?”
“他們是各地鹽商留在此地的辦事人員。”運城縣令忙說。
難怪這麼多人,八阿哥明白了,“爺知道鹽的利潤極低,你們應該想想怎麼賣更多鹽,比如宣傳鹽可以治脫髮,可以止血,而不是絞盡腦汁和鹽運衙門勾結。爺不想多說,參與過哄抬鹽價的站出來,別等著你們四爺開口。”
胤禛好笑,他又不是閻王。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