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和嶺南的袁家軍脫不開干係。嶺南的人特意跑到北方來殺人,看來這撫遠侯是不打算讓我們王爺活著回京了。”
這個推論,雲招福是贊同的。
“他既然有這打算,就絕不會只派這幾個人出馬,其他人又在哪裡,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秦霜又從懷裡掏出另一封信,對雲招福道:“這也是從那些人身上搜下來的,我剛在外看看,信上說,他們是分幾波匯合的,在西北龍虎峽埋伏,人數應該還不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雲招福蹙眉,重複那個地名:“龍虎峽?離這裡有多遠?”
秦夏想了想後回道:“至少三百里吧,我記得老將軍說過,那裡是我們大魏軍的一處天然屏障,山高陡峭,易守難攻。”
“那他們既然想去龍虎峽埋伏魏堯,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改道直接去龍虎峽?”
因為她們現在還不知道魏堯到底在什麼地方,急急忙忙趕到軍營裡,可魏堯又不在,那個時候就迂迴了,而這些刺客,既然定了龍虎峽埋伏行刺,那麼他們定然是知道了魏堯某個時段會去龍虎峽,她們只要直接奔向龍虎峽,說不定就能遇到魏堯,如果能在山腳下攔住他,那不就可以將那些刺客的計劃給大亂嘛。
雲招福心裡這麼想著,說了出來,秦霜秦夏也覺得有道理,與其奔向一個不明確的我方目標,還不如直奔敵人的目的地,殊途同歸。
第175章
第二天; 三人一早就出門去採買東西; 從棉被到乾糧,將需要的東西一併補充完畢,換了一輛大些的馬車,第三天清晨天一亮,就啟程往北去。
秦霜秦夏老馬識途,她們對西北的熟悉程度不亞於京城; 每往西走個七八里路; 就朝著天空發出一個危險的訊號; 雲招福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只暗自祈禱魏堯能早日看見,在路上一刻都不敢停歇,越往北走; 不僅風越來越大,出了直沽的時候; 天上就開始飄下鵝毛大雪; 不得已停車; 給馬套上特殊的冰雪用具,再繼續趕路。
接連趕了十多日; 到了那種積雪特深的地方,雲招福掀開車簾子往外看; 到處都白茫茫一片,她已經換上了純正的北方的厚重棉衣,偶爾下車休息; 都能感覺空氣的稀薄,對於一個不適應北方天氣的南方人來說,這突如其來的歷練是痛苦的,以至於雲招福這些日子幾乎是肉眼能看見的在消瘦,馬車顛簸的厲害,風餐露宿,艱苦的很,再加上身體各種不適,而這些,雲招福都沒有跟秦霜她們說,一來怕耽誤行程,二來,即便是說了也沒有辦法解決,只能一天天的熬著,幸好在十多天以後,她的感覺就沒那麼明顯了,身體已經開始有些適應。
太陽下山,幾乎沒什麼光了,三人就在林子裡找了一塊空地,把積雪都清理乾淨,搭了一個棚子出來,生火燒水,秦夏拿了乾草去餵馬,順便給馬身上裹上被子,四蹄裹好腳套,拴在一棵樹上,秦霜遞給雲招福一杯熱水,雲招福戴著皮帽,裹著皮襖,一張小臉瘦的只有巴掌那麼大了,秦霜累了一天,每天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可以稍微的放鬆一下,見雲招福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的模樣,秦霜忍不住對雲招福問:
“王妃,這一路走來,你後悔嗎?想過回京城嗎?”
雲招福被熱水氤氳的很舒服,撥出一口霧氣,感受了一番林子裡的冷冽寒風,果斷搖頭:“沒見到魏堯,我就不想回京。”
秦霜為之所動,仍舊疑惑,雖然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但是她一直沒搞懂雲招福非要來吃這種苦的緣由。
“可這是為何呢?王妃就算過來西北,對王爺也沒有什麼幫助,你若在京城裡,至少生活的安逸,我見過很多這樣的,女眷一般都很少隨軍,就算隨來也大多都是側室或妾侍,像您這種身份的主母,原無需如此冒險的。”
雲招福將水杯的水三兩口喝完,耽擱久了,水很快就涼了,喝完之後,把杯子遞給秦霜,撥出一口白氣,將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緊。
“因為我不想孤零零的在京城等他,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那個被所有人拋棄的人。”
魏堯是皇子,在外人看來,他生下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貴胄,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他心裡的實際感受呢?從小經歷了那場變故,生母離宮,外祖流放,生父不喜,他每走一步,都是靠的他自己,沒有人在他身邊陪他,他很孤單,也很疲憊,若是不救生母和外祖一家,他心裡良心不安,可外祖他們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付他的父皇和兄弟,他又不忍動手,只能想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