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才會對一個女人下這種毒?當真是害人啊。
趙南鈺翕動嘴唇,毫無血色的唇看起來有些嚇人,他輕聲道:“有勞太醫了。”
“不客氣。”侯太醫把目光轉到宋鸞身上,對這位跋扈的夫人也略有耳聞,想了想,他還是說了一句,“夫人一定要好好吃藥,傷身的東西碰不得了。”
宋鸞耳邊嗡嗡亂響,她根本聽不見侯太醫後來都說了些什麼。
趙南鈺代替她回答,“我會看著她的。”
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然是由他自己來嘗,趙南鈺會慢慢的將她養好。
既然侯太醫說有的治,那就一定能治好。
從侯府裡拿了藥方子,趙南鈺立馬就讓跟著的小廝去抓藥,而他則帶著渾渾噩噩的宋鸞回了趙府。
等宋鸞回過神,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她的屋子,廚房裡的人已經將補藥煎好了,趙南鈺端到她很前,“來,喝藥。”
宋鸞看著他溫柔的給自己喂藥的模樣,很容易就勾起夢裡的記憶,他親手給原主餵了毒,逼著她去死。
宋鸞明明知道在《權臣》這本書裡,男主對原主做的所有事都不能說是錯事,親生子被她害的殘疾,頭頂又有無數的綠帽,言辭羞辱他的母親,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那麼值得被理解。
可是宋鸞她又有什麼錯呢?睡個覺莫名就穿越了,拿的一副爛牌。
她怕死,她也不想死。才活了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她真的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誰都不知道她在這個世界死了,還能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她不敢賭。
宋鸞現在的腦子很亂,她想著這些事忽然就哭了,低著頭默默地流眼淚。
趙南鈺嘆氣,放下手中的碗,動作溫柔的替她將淚珠抹乾淨。
她的眼淚像小河流一樣的流淌,趙南鈺根本抹不乾淨,他便靜靜地看著她哭。
宋鸞雖然哭但也還知道要喝藥,端起眼前的碗,仰著喉嚨一口氣把苦澀的藥汁全都喝進了肚子裡。
她邊哭邊打嗝,似乎把趙南鈺當成了個宣洩口,小拳頭往他身上招呼,“我要死了嗚嗚嗚。”
趙南鈺任她打也不還手,看著她即便哭也還知道喝藥的模樣,竟是被逗笑了,“不會死。”
宋鸞現在還信他的話就有鬼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侯太醫親口說的,我又不是沒聽見。”
“他在嚇唬你,乖乖養好身子就不會有事。”
宋鸞心裡的憤怒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開始無理取鬧,“你何必哄我?你也不喜歡我,我死了反而如你的願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去死?”
這些話半真半假。
趙南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怕她發脾氣傷到自己還把屋裡的尖銳物品都給撤了,“沒有。”
宋鸞心口的氣發洩出來也就好受多了,她逐漸冷靜,眼淚也漸漸收了起來,可她還是不肯給趙南鈺一個好臉。
趙南鈺也不強逼她,很貼心的給她留了獨處的時間,離開之前,還不忘說:“你身體只是虛弱,還沒有病入膏肓,不要自己嚇自己,有我在,會好起來的。”
宋鸞沒吱聲,她真的不太想理他了。
她再遲鈍也意識到趙南鈺對她和以前很不一樣,眼神中的輕蔑、陰森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纏綿。
晚上用膳,原本識哥兒也是該過來同他們一起,可這天晚上趙南鈺沒有讓人把他帶過來,而是讓他留在前院。
宋鸞看見他就煩,趙南鈺替她盛了一碗鴿子湯,她看了一眼就給推開了,不肯喝。
趙南鈺似乎沒生氣,不吃這個就給她夾別的,無一例外,宋鸞全都一口沒碰。
一頓飯下來,宋鸞壓根沒吃多少,她實在是沒胃口。
她破罐破摔的想,把趙南鈺惹急了兩個人剛好可以翻臉,可偏偏這個男人沒有。
夜裡,宋鸞沐浴完從屏風後出來就看見趙南鈺散著烏髮坐在床邊,他應該是在等她。
宋鸞本想目不斜視的爬上床,卻被他大力拽進懷中,她被迫貼著他的胸膛,他輕笑一聲,隨後在她耳邊低語呢喃,“你哪怕是想死我都不會給你機會。”
宋鸞單薄的小身板顫了顫,這話確實是男主能說出來的。
她多多少少感覺到,一個下午和晚上都不肯和他說話,趙南鈺心裡也不是那麼平靜。
趙南鈺摟緊了她的腰,捁的她呼吸不暢,他似乎是想把她整個人都融入進自己的血骨之中,不生吞活剝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