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楚宣頷了頷首,隨口應了一句。霍禎又道:“如當真是那般……”他輕笑一聲,神色發冷,“她給本王找的麻煩也不少了。”
楚宣自書房告了退,推門而出,與秋風一觸,才覺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此事……
手往袖中一探,又摸到那枚錦囊,錦囊中裝著薄紙一張,是一張籤文,籤文的內容他已熟悉得不用再看。
游魚卻在碧波池,撞遭羅網四邊圍。思量無計翻身出,事到頭來惹是非。
想想圓信給的那十六字籤解,楚宣的手不禁一握……
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這章塞了好多線索……碼得腦仁都疼了……
於是突然不知道“作者有話說”說點啥好了……
那就……就不說了吧……
望……望天……
嘿……嘿……嘿……嘿……
第106章 留字
大概是因為席蘭薇先前雖則得寵;在後宮中卻沒鬧出過什麼“動靜”。此番對柳氏下了狠手,當真讓後宮上下皆是一震。低位的妃嬪見了她都畢恭畢敬的;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同列九嬪的幾人;見了她也都再不敢顯出不恭;都是頷首福身,道一聲:“昭儀娘娘。”
這話傳到霍祁耳朵裡,霍祁自是免不了調侃她一番,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末了輕聲一笑,悠哉哉道:“瞧不出,還是個悍婦。”
悍婦……
席蘭薇撇撇嘴,又切下一片蘋果餵給小鹿,不鹹不淡道:“這悍婦昨日還盡心盡力地備了賀禮,給舊仇家送去呢。”
越遼王妃許氏平安生產,為霍禎誕下了長女。
於此,席蘭薇略有點失望。雖知稚子無辜,但一想到許氏……還是難免恨意凜然,便曾心中暗暗期盼過,若祁川戰事在她臨盆前妥了,淮昱王的死訊傳到越遼去,許氏沒準就動了胎氣,逃不過這一劫呢。
不過還是生下來了,也罷,不同她計較這個。
“祁川……也差不多了吧?”她蹙了蹙眉頭,發問間略有不耐,“區區赫契,有多少兵力能一直耗著?還真以為能攻下大夏不成?”
“快了。”霍祁簡短一笑,手中燃著的紅蠟流下,滴在信封的封口處,一滴接著一滴,盤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形。
印在蠟上一落,再拿起時蠟已凝結,成了封口的蠟印一枚。
信經由密使急送入沈府,沈寧接過來一看那蠟印,眉頭陡然一皺。點了頭,給了密使賞錢,卻始終沒拆那信。
這是頭一次接到這樣的密旨。
。
真正該接這道旨的人在後半夜到了沈府。推門入房,來人眉頭皺著:“大人在城門口留的記號也太多了。”
“急事。”沈寧淡道了一句,算是解釋,遂將信遞了過去。那人伸手接過,目光自那蠟印上一劃,便倏爾窒了息,僵了許久,他在緩緩回過神來,訝意不減:“這是……”
“是。”沈寧一點頭,頓了一頓又道,“內容我不知,你照辦就是。辦妥後,你知道該如何回話。”
。
霍祁在十七日後接到了回信。席蘭薇看了看信封上的蠟印,好像曾經見過,是一個她看不出是什麼的圖案。
他沒有避她,她仍是自覺地想要走開,可他已將信紙抽了出來,蘭薇下意識地一掃,就已無可避免地看到上面的內容了。
——一頁白紙上,只有一個大且清晰的字而已:妥。
。
又過五日,前線的訊息急傳入長陽皇宮,恰是早朝的時候,這道訊息驚得闔殿沉肅。
大軍凱旋,但淮昱王姜榷在途中得了急病,雖請了當地名醫去治,還是回天乏術。
立了戰功,本該是有封賞無數,卻傳來這樣的噩耗,一眾朝臣皆是好一陣唏噓,頗是悲慟。
皇帝下旨厚葬,其封地一淮昱一分為五,由其五個兒子各自繼承。嫡長子所承為中間一處,最是富庶。
可又過半個月,新的訊息傳來,姜榷嫡長子和庶三子因悲傷過度,一個病逝一個自盡。
又引得另一陣唏噓。
悅欣殿中,席蘭薇執筆在眼前勾勒的地圖上畫了個紅圈:“嫡長子封地最為富庶,庶三子封地與祁川相連。”
什麼“病逝”、“自盡”,分明是防止五子聯手造反,故而先除其二:“這兩塊封地,陛下必定是收回來了。”
原本皆在姜家手中的封地便這樣被拆碎了,將近一半歸了朝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