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冷眼看著,開口說話了。
景翹的聲音很特別,有些沙啞也有些低沉,不軟糯,卻意外的好聽。
戚慈的注意力被拉回到了景翹的身上,她走上前,不是很在意很她的近距離接觸。老婦人張張嘴,似乎有什麼想說,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你是來救我的?呵,吳國什麼時候也讓女子學醫了?”她的話語之中有點諷刺,也有點蒼涼。
戚慈卻沒有多管她,徑直確認了幾遍,果真是瘧疾無誤,這才點點頭,轉身對著老婦人說:“有救。”也是景翹好運,最初患病就連忙送到醫館,然後沒隔幾日又遇見了戚慈。
她來這裡,就是為了救人和揚名的,橫豎不管景翹說什麼,她都可以充耳不聞。
老婦的眼中閃過一絲狂喜,然後冷靜下來,語中帶著感激說道:“若少主惡疾當真能好,景家必然以萬金回報於您。”對一個年級尚且比自家少主還小的女子,她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用上了敬詞,景翹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戚慈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了藥瓶子,將藥遞給了她,說道:“不用萬金,只希望你們少主病好之後,能為了多多宣傳一下。”她在心中再一次感嘆了一下景翹的好運氣,她下山的時候恰巧就帶著這瓶藥,她病得不太重,一瓶藥也就夠了。
“宣傳?何謂宣傳?”景翹突然就對戚慈感興趣了,她掙扎著坐起身來,目光灼熱地看著戚慈,看得戚慈一愣。
“宣傳就是……人為操作之下,使得一件事情和一個人名滿天下。”戚慈看著景翹說道。
“原來如此……”景翹低聲說道,她沒有想過這種事情還可以人為操作,頓時覺得很是有意思,她笑著說:“你想要什麼人和事揚名呢?”倘若景家還是當初的景家,單單是治好她這一件事,就足夠戚慈揚名了,可惜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景家少主了。
“讓所有人知道瘧疾怎麼治療和預防,讓所有人知道,這個方法背後的人叫做胡山先生。”戚慈頓了頓,接著說道,“瘧疾就是你所患的惡疾。”
景翹頓時覺得戚慈這個人更有意思了,她費力治好自己,不為錢,只為名,現在聽來,竟是有些心懷天下的意味在裡面了,於是她扯著嘴角笑了笑:“看不出你年紀不大,竟是心懷天下。胡山先生又是誰?”
她以為戚慈依舊會笑著一本正經回答她,沒有想到戚慈勾唇一笑,眼神之中帶著調笑:“心懷天下?不,我沒有這麼大的胸懷,不過是一己私利罷了。至於胡山先生,是最開始提出如何治療瘧疾的人,一個代號而已。”對於胡山先生,戚慈沒有多說。
可是景翹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她咳嗽兩聲,拍手鼓掌道:“好一個一己私利,你夠坦誠,夠直白。”在王都,她見慣了臉上帶著面具的人,不管有多大的仇,見面也必然是言笑晏晏。不管心裡有多麼惡毒的想法,開口必然是真善美。
這樣活著有什麼趣味呢?
“直白坦誠嗎?景少主,最近陽光很好,您若是病好了,可以出去走走。”她沒有再多說,也是因為信得過景家,景家這位少主是個很直截了當的人,想來曾經因為這個沒有少吃苦頭吧,可是她還是這樣一個人,也……也挺好。
景翹直直看著戚慈,突然就露出一個笑容來,她回答道:“好。”
“五日後,我會再來萬水鎮。”戚慈說完便行禮辭行,“再會。”
在景家別院耽擱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長了,阿溪和猴子已經等了一小會兒了,看見戚慈出來,也沒有人多問什麼,猴子依舊彙報了今日的情況:“不出您所料,梅花菇的行情極好,他極其希望我們能多采摘一點,被我婉拒了……然後豆腐我已經給了他了,想必不出意外我們就能多一點進賬了,今年冬季也會好過許多了。”猴子就是再跳脫,也知道部落的冬季不好熬。
他們原本就在山中,山中的冬一向更漫長也更寒冷。
往年,也不是沒有人死在冬季裡。
“那豆腐,我說是先生所做,神女大人,這樣說可以嗎?”猴子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這樣神神秘秘的,趙原真的會覺得先生很了不得嗎?
“可以。”當然可以,人對於未知的,厲害的東西總是會在心中再放大許多,也就導致了這未知會更厲害更了不得。想必現在趙原已經絞盡腦汁在想部落人口中稱呼的先生是誰了吧?會不會是某個了不得的高人。
他越是這樣想,也就對部落越有利。胡山先生最開始出現的原因,不就是想成為部落一個隱形的靠山嗎?這個年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