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很淺,轉瞬即逝,可是公子渠還是看見了,他心裡一喜,接著便聽見天池道人說:“公子長大了啊。”
到底還是成長了一些。
天池道人走前面,公子渠走在他的身後,兩人進了書房,外面是公子渠絕對的心腹看守著的,保證一句話也不會洩露出去。
“公子……”天池道人進了書房,步伐搖搖欲墜,一口咳出了血來,一下子將公子渠嚇得心神具裂,天池道人對他來說是底牌,也是唯一屬於他的親信,他不能失去他。他親自將人扶到了椅子上,慌里慌張去倒了一杯茶水。
“這是怎麼了,先生,您不要嚇唬我,對,喝茶,來喝口熱茶。”公子渠將茶水端到天池道人身邊去,神色慌張,六神無主。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天池道人這個樣子,恐怕和他連夜占卜離不開,也和他離不開。
頓時他的心中更感動了。
這天下這般大,只有天池道人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他公子渠何德何能,能讓先生這樣的大能輔佐自己啊。
“請先生受我一拜。”公子渠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恭敬地一拜。天池道人也坦然接受了,儘管他不清楚公子渠又腦補了一些什麼,不過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公子渠的心思實在好猜。
可惜了,公子渠這個人註定是扶不起來的,是一艘早晚要沉沒的船,這種大船,他不敢上啊。
“咳咳咳,公子,老夫終於占卜出來了,合該我們公子的命運回歸正途,登上王位啊。”天池道人又咳出一口寫,可是這血只是它早就放在嘴裡的血包,咬破吐出來的雞血而已。
公子渠哪裡分得清什麼雞血人血的,事實是天池道人昨晚在床榻上睡得好好的,睡得可香了。
也只有公子渠能傻乎乎成這樣,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他一聽這話,頓時就激動得不得了,瞻前馬後,忙著又要給天池道人倒茶,天池道人都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公子了,這樣子實在狗腿得很,看上去就不像是位公子。
“先生您說,您是不是占卜到公子韜就要死啦。”他是偽星,早就該死了給他讓位了,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霸佔了他的位置。
等著瞧,到時候等他登位了,有他好果子吃。
天池道人一聽這話,心裡面對公子渠最後一絲的期望也沒有了,就他這樣的吧,縱然是給他一個天下他也守不住,活脫脫的亡國之君的模樣,哪裡像個能成事的啊。
不過沒關係,他=橫豎他早就抱上了別人的大腿,管他公子渠去死呢。
他捋捋鬍鬚,慢悠悠地說道:“不是啊,公子韜既然有本事掩蓋真正的帝星,自己成為偽星,那麼自然他的身邊也有高人指點。老夫法力低微,暫時不知他身邊的高人是誰。”
什麼法力低微,若是天池道人的法力低微,那麼根本就不可能看出公子韜是偽星,一定是占卜太過耗費法力了,公子渠心想。
“我占卜出來,公子您的轉機來了,天降祥瑞,只有真正的帝星才能得到這個祥瑞,公子韜既然是假的,假假真真,這假的總歸是比不過真的。公子,你現在出門,一路西去,看見一個身穿褐色衣袍,頭戴褐色頭巾的姓李的婦人,無論她說要將什麼給您,您一定要收下。”他的表情非常的慎重,讓人忍不住就去相信他的話。
公子渠一聽,二話不說,立馬就起身準備要走,轉念一想,不成,這樣子走了先生心裡怕是會有疙瘩的。
於是他恭敬一鞠躬,說道:“渠感念先生大恩。先生可要隨我一同前去?”將他一人留在這裡總是不太好的。
天池道人搖搖頭,微微一笑:“我非此間中人,我若是去了,此事恐怕有變啊,故而你前去就好,快去吧。”他揮揮手,神色之間有些疲憊,“我在此休息一會兒,到時候自會離去。”
公子渠此時此刻哪裡還要心情管天池道人休息不休息,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找那個姓李的婦人了,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祥瑞。讓法力高強的天池道人都變成這種模樣的祥瑞。
他心道,恐怕是不得了。
公子渠急急忙忙就出府了,他一走,天池道人立馬起身,行動敏捷極了,一點不像吐血的人。他在公子渠的書房之中敲敲打打,四處觀看著,終於在敲打一處的時候聽見了“咚咚”的聲音。
他面上一喜,就是這裡了。
公子渠出門,果真如同天池道人所言,一路西去,他身後的隨從屁都不敢放一個,只管木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