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於是‘夏媽媽’這稱呼倒是名副其實起來。
秦楚青看天色不早了,也不再耽擱,當即上了車子去往宮中。
剛下了馬車,就看到了早已候在那兒的林公公。
林公公瞧見秦楚青,登時眼睛一亮。快速地點頭哈腰地行完禮,苦著臉說道:“您可算是來了。陛下可是盼了您許久了。”
秦楚青瞭然,立刻上了轎子,這才隔了簾子問道:“怎麼?暖兒已經來了?”
“可不是。來了。正鬧著陛下讓陛下下旨呢。姜公公也哄不了。”
林公公說完後,臉色便是一變。收起了剛才那模樣,板起臉來趕緊吩咐宮人腳程快一些,莫要耽擱了。
秦楚青在轎子裡聽著林公公的話語,心下了然,霍玉暖這一次鬧騰,怕是真的頗為棘手。竟是連時常照顧她的姜公公的話都不聽。
下了轎子,剛走到臺階下面,就聽到裡面傳來小姑娘的吵嚷聲。因為離得遠,沒法聽得太清楚。但是一連串的“我不管”“我不想”“我不同意”,還是聽得較為清楚的。
說實話,秦楚青還是頭一次見到霍玉暖這麼不聽話。
平日裡霍玉暖十分乖巧,根本不會去耍賴。
若不是霍玉殊昨兒就說了霍玉暖如今的狀況,恐怕秦楚青都聽不出來裡面那個是她。
再乖巧的孩子,一旦無理取鬧起來,等閒也是招架不住的。
邁步入殿,秦楚青就聽到小姑娘帶著哭腔的控訴:“皇帝哥哥忙,阿青姐姐也忙。如今好不容易有小六哥哥陪我了,你們卻要將他趕走。”
因為秦楚青時常喊秦正陽‘小六’,霍玉暖小姑娘就自然而然地搞出來了這麼一個稱呼。
霍玉殊無奈的聲音隨後響起:“並非我們趕他。而是他志向如此,我們都支援他。”
“志向如此又怎樣?”小姑娘的話語裡已經帶了哭腔,“志向重要還是命重要?”
“都重要。”秦楚青緩步行了進去,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少年時不努力,待到年歲大了後,便會追悔莫及了。”
霍玉暖這個年紀正是啟蒙的時候,哪裡能瞭解‘志向’是怎麼一回事?
對她來說,這兩個字不過是教書的先生們在課堂上逼著人寫文章時慣用的題目罷了。雖然張口就來,但因年歲限制,無法理解這兩字所帶來的重大意義。
但她知道,秦楚青是秦正陽的姐姐。秦正陽最喜歡這個姐姐了,但凡秦楚青的話,他都聽。
一看秦楚青也不幫她,小姑娘輕輕啜泣起來,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
“你們都是壞人。”她委屈地說道:“居然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霍玉殊想要勸她莫哭,可他昨兒已經用盡了法子都沒能成功,今日更是沒轍。
無奈之下,只得去看秦楚青。
秦楚青不言不語,靜靜看著霍玉暖鬧。雖然眼神中流露出了疼惜,但自始至終不鬆口,始終堅持秦正陽的選擇是對的。
在這期間,秦楚青會時不時地望向殿門處的方向,看一眼林公公那邊。
她有些疑惑人怎麼還沒到。
明明昨兒就說好了,今日一早過來前也讓人給他遞了信兒去。怎麼還沒影呢……
霍玉殊不解她這為何這般,不由頻頻看向她。
霍玉暖因著傷心得太過專注,並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心不在焉。
半晌後——
林公公終於朝著殿內一笑,對秦楚青揮了揮手,比劃了個“一”字。
秦楚青暗暗鬆了口氣,心道該來的人總算是來了。
於是轉向霍玉暖,笑眯眯地問道:“暖兒可是不想讓正陽從軍?為什麼呢?”
“從軍不、不好!會流、流血,會死掉。我不要他、他受傷!我不、不要他出事!”小姑娘淚珠子還在掉,抽泣不已,一時間緩不過神兒來。
秦楚青望了眼殿外的臺階,看著來人,說道:“其實從軍好不好,我們都不知道到底如何。你皇帝哥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更是不知道。但我曉得,有一個人在這方面十分了得。你若不瞭解這其中的緣由,不如讓他和你說罷!”
“他?誰、誰呀?”
霍玉暖說著,用手擦了擦溼潤的眼睛。
一看清來人,先前鬧騰了許久的霍玉暖小姑娘瞬間安靜下來。兩行清淚掛在臉頰上,可憐巴巴地徹底呆住了。
……被嚇得。
因為那大跨著步子進到殿中的英挺男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