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手裡頭正拿著雞蛋。
她微微一笑,故意道:“你猜呢?”
果果撇了撇嘴。
她知道邵正北給顏溪寫了很多的信,不過卻不知道具體是多少封。她想了一下,好奇的說:“他該不會是每天都寫一封吧?”
顏溪有意吊她胃口,就是不告訴她,把雞蛋吃完後,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自己想。”
為著信件安全考慮,邵正北給顏溪的信都是先寄往家裡,他會在信上做好標記,然後再由他哥把信轉交給顏溪。而顏溪回給他的信,也同樣是藉著邵正東和邵正南的名義寄過去的。有的時候顏溪這邊的回信還沒有寫好,邵正北那邊就又寄了好幾封信過來了,所以她到底是收了多少來信,果果一時還真的算不清楚。
不過,果果卻又問道:“顏溪,放著邵正北同志一個人在省城,你真的就放心嗎?”
第66章
周怡然初來生產隊的那段時間很不適應; 下鄉支援鄉村建設的日子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艱苦許多; 她從小到大可以說是沒吃過一丁點的苦。可自來到生產隊以後,她什麼都不會,便什麼都要開始學。尤其是幹苦力活,那都是憑著一股毅力在咬牙硬撐著。剛開始上工的那幾天她不是腳上長泡就是手上起泡,一到晚上回到知青宿舍; 那身子就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了一樣,痠痛得動都動不了。
最近這幾日上工周怡然都被分配到去挑沙石; 這本應該是男同志乾的重活; 但因為最近人手不足,這才安排了幾個女同志過去幫忙。幾天忙下來; 她的兩邊肩膀不僅都磨破了皮,還被扁擔壓出了一大片淤青; 到現在那兩邊地方只是隨便碰一下都覺得疼。
周怡然把扁擔放下來; 在半道上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又看到了邵正東,兩人今天正好被分配到同一組幹活。
男女的力氣實在懸殊太大; 這一路走過來; 周怡然已經在途中歇歇停停了好幾次; 她肩上的這一擔沙石還沒有挑到目的地,邵正東卻已經打了好幾個來回。
看著邵正東肩膀上挑著那麼兩大籮筐的沙石還一直走得穩穩當當的樣兒; 周怡然窘迫得面部微熱,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停下來耽擱功夫,她不由拿起扁擔準備要上肩; 可這時她卻意外的看到邵正東突然在邊上停了下來。
她原以為他這也是幹活幹累了想要停下來歇一歇肩,結果他把肩上的東西放在了地上後卻又徑直走向了她這邊,然後在她的注視下,彎下腰把她兩邊籮筐裡比較沉比較大的石塊搬到了他自己籮筐裡。
周怡然看著他的動作,愣愣怔怔了好半晌,兩個人離得不算很近,可她幾乎能感知到他身上傳遞來的溫熱氣息和勻稱的喘息聲。
等到周怡然反應過來,邵正東已經挑著沙石又要走了。
除了初次見面那回不說,其實這已經是她和邵正東第四次正面接觸了,不過兩人至今卻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過。
周怡然張著嘴想叫住他,就算不知道要說什麼,至少也該對他說聲謝謝的。不只是為了他今天幫她減輕擔子,還有前兩次,她偷偷幫外公幹活的時候,他看到了也沒有舉報她,甚至還幫了他們不少的忙。
可見著邵正東步子走得那麼快,她想叫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沒過一會兒,她就又落後了他一大段路。
周怡然只得挑著沙石慢慢跟在了後面,感覺到肩上的重擔已經減輕了不少,她看著邵正東逐漸走遠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他跟她認識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樣,每次遇事他都會好心的幫忙,可另一面,她卻能感覺到他的疏遠,有意的和她保持距離。
……
中午收了工,顏溪和果果照舊回阿婆家吃飯,兩人都是從什麼都不會的生手轉變過來的,過去一年吃了那麼的苦,現在差不多都已經適應生產隊這邊的生活了。
果果正笑嘻嘻的和顏溪說著話,忽然,遠遠的看到有人騎著腳踏車過來,旁邊還有一條岔路,顏溪拉著果果直接轉了道路:“我們往這邊走。”
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那騎腳踏車的人應該就是吳永志,自從知道原主上輩子是被吳永志害死之後,顏溪便對這人起了警惕,倒不是怕他什麼,而是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上輩子的事如今已經無從追究,這一世吳永志一直不來招惹她最好,他若是又起歹心,她自然不會像原主那樣任由他欺負。
吳永志已經有四五個月沒來上楊生產隊這邊送郵件了,這段時間一直是他的同事頂他的班,這邊,他送完了郵件便去了他姨婆家,他姨婆雖不是生產隊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