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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嬸子有事嗎?”安溪問道。

“沒事,安溪丫頭你忙,我就想問一問我家六子那病咋整。你說孩子咋就得了這麼個糟心病,只要一想到這倒黴事,我就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心裡像是鬧了災似的,總不踏實。”

安溪低頭好笑著,“嬸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事急不來,治病得用藥,現在也沒有現成的藥,我得上八點山找幾天才行。”

“那好辦,你說要用什麼藥,我讓孩子爸上山找。”大嬸急迫的湊到安溪跟前。那怕是幾天工分不要,也得趕緊把孩子這事弄好了才行。

安溪把大嬸安撫下來,輕聲細語說:“嬸子,治病不是兒戲,找藥材是個精細活,只能我自己去。有些藥材看著相似,但效果可能完全不一樣,不同年份的藥材成效也不一樣。如果用錯藥是會出人命的。”

安溪說地全是實話,大嬸一聽會出人命,嚇得趕緊擺手,“咱不急,你慢慢找,仔細地找。你要是有用地嬸子的地方,儘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油鍋嬸子半點不會含糊。”

好說壞說把大嫂送走以後,這事她自己也在記著,不僅是為六子找藥,也能找點其他的藥材曬乾送到縣裡收購部去,給自己存點積蓄。兩年後,如果考上大學,需要用錢的地方估計不會少。

第6章

她來的時候,秋收就差不多進入尾聲,一年最忙碌的時節總算過去。這些天,上山採藥的行程一直無法推進。八點山那一片山脈連綿起伏,縱橫千里,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在山中迷失方向。而且山路難走,許多地方連路都沒有,如果要上去,靠她一個人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讓江潮陪你去,八點山這小子熟,有他帶路我放心”,安溪只是稍微和支書提了這件事,支書想也沒想,拍板就定了下來。

安溪本意確實是想讓老支書找個人帶她上去。她也知道不太容易,畢竟要讓人放棄一天的工分陪她上山,的確有些為難人。工分不比其他,直接跟人嘴上口糧掛勾,這年頭吃飯比天大。她原本是計劃用自己的工分補給陪她上山那人,她在衛生所的工分能抵得上一個青壯年下地幹活所得,所以她想著對方怎麼也不會吃虧。

只是她剛提了一個開頭,連補工分的事都還沒說,支書立馬就給她找了個人出來。說到底,支書是真心想為村子裡的鄉親謀福利,不然哪家肯放著家裡的壯勞力不幹活,跑去採藥,那一天的工分可不少。

她知道支書一片好意,但這人怎麼也不應該是作為男主的江潮,“支書,江潮是生產隊隊長,隊裡缺了他怕是不行吧!要不,您隨便找個人跟我上山都成。我可以把我當天的工分讓出來,彌補損失。”

安溪殷殷地看著支書,希望他能改變主意,哪想支書擺擺手,“江潮那小子又不是天王老子,沒了他,生產隊還幹不下去了不成。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那點工分還要你來補成什麼樣子。這事你別惦記,好好把藥採下來,說不定咱們村以後還要託你的福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溪也不好繼續推辭,不然就有些不識抬舉了。只是說到底,對江潮,她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

安溪走後,支書把江潮單獨叫到裡屋。別看在安溪面前,他話說地篤定,彷彿他話音一落,事情就定了模。其實這事他心裡還是虛的,怎麼著也得先跟江潮商量著,最終是否上山的決定權也取決於江潮。

說到底,江潮不比家裡老大聽話。這小子從小就是個主意大的,脾氣倔地跟頭牛似的。他要是不願意,你就是說破天也沒用。相反一旦認定下來的事情,絕對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江潮小時候,兩父子沒少鬧矛盾。現在小子長大了,比小時候精明多了,會講道理了,他的好手段就是讓你有理也變成沒理。

“江潮,我跟小知青說好了,明天你陪她上山。”

“生產隊的工作怎麼辦”,江潮眼睛往下斂,似乎是對支書的自作主張很不滿。

支書一噎,知道這小子不好打發,早知道就不該把話說地那麼滿。要是他真不想去,他也只好臨時去找別人,總不能真讓小姑娘失望。他江大友這麼多年,還真沒幹過這樣的混賬事。

“你就說去還是不去吧,不去我就找其他人了,反正我聽人小知青話裡那意思,也不大想讓你跟著去”,老爺子擺擺手,懶地跟他繞,不然兩個人怕有的掰扯。

江潮抬頭,把視線拉高,手指點了點桌面,似乎真得在權衡著支書的提議,最後他中指往桌面上一頓,“去。”

支書笑咪咪的點頭,這回算是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