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四論用、五判教,此為五重玄義……”
沒想到今日竟是清涼庵的庵主惠覺在主持早課,趙九兒拿著經書站在大堂門外,猶猶豫豫,不知是進還是走。
偏偏趙九兒穿了一身紅,惠覺一抬眼就看到了。
微微一笑,惠覺衝她招了招手,一旁的小弟子便自覺為她鋪上蒲團。趙九兒不好意思的笑笑,躡手躡腳的進去坐下。
因為惠覺沒有計較她遲到,帶著點兒報恩的性質,一堂早課趙九兒便聽得十分認真,時不時還能與惠覺有些眼神交流。
早課結束時,惠覺合上經書,給了趙九兒一個讚許的眼神。
收到惠覺的誇獎,趙九兒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惠覺笑著問了一句:
“趙施主,能與貧尼說一說你對這次早課的感悟麼?”
感悟……她能有什麼感悟,蒼天!
趙九兒恨不得重來一次,她肯定一直低著頭,再也不聽著聽著課就跟惠覺傻笑一下了。
“我……我只覺佛法精妙,諸如我這般芸芸俗世之人,即使不入佛門也能受教,乃至於惠及心靈,終身受益。”
趙九兒答的其實並非是早課的內容,而是她這兩日的體會,但惠覺聽了卻若有所思。
“心法妙,然後是眾生法妙,再然後是佛法妙……趙施主能如此理解,實則慧根深種。”
趙九兒有些愧不敢當,不過惠覺一句“慧根深種”,倒讓她想起了慧淨。慧淨於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而趙九兒又不是那種能藏住心事的人,要是不弄清楚這種感覺為何而來,她會瘋的。
“惠覺師父,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師父。”
惠覺笑道:“趙施主請講。”
趙九兒便鼓起勇氣,詢問道:“師父能跟我講一講慧淨師父的事情麼?”
惠覺看她一眼,道:“慧淨……施主是從何處得知慧淨的?”
趙九兒便將昨日的相遇如實相告,惠覺倒有些意外,道:
“這麼說來,是慧淨先與你搭話的。”
趙九兒點了點頭,道:“我聽心覺小師父講,慧淨師父不住在庵裡,是麼?”
“是啊,她一心向佛,可惜俗世還有牽掛,所以就住在了一門之隔的後山之中。她皈依我佛已有二十三個年頭,從未下過棲鳳山,與趙施主應該不會有太多俗緣牽扯。”
聽了惠覺的話,趙九兒也不由開始懷疑自己,難道她對慧淨這股奇特的感覺,與今生無關,而是前世因果麼?
“不過,慧淨的確有些特殊。她是先師唯一一個慧字輩的門徒。”
“唯一一個,惠覺師父不也是……”
知她誤會了,惠覺便笑了笑,解釋道:“貧尼這一輩是恩惠的惠,而慧淨,則是慧智性靈的慧。”
趙九兒恍然大悟,音同字不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趙九兒直覺上覺得,惠覺的師父這麼做一定有她特殊的理由。
看到趙九兒對慧淨很感興趣的樣子,惠覺便道:
“慧淨自從入門以來,除了做自己的功課修為,很少出現在庵中。而且,也不常與其他弟子一起。這次能與趙施主相遇,也算是一種佛緣。如果趙施主真的想知道她的事,不如去問她本人來的方便。如果施主與慧淨真有緣分,她應該會幫施主答疑解惑的。”
既然惠覺師父都這麼說了,趙九兒也不好再接著問下去。而且看她與心覺昨日的態度,慧淨的確是個帶著些與眾不同的神秘。她對慧淨的特殊感覺,說不定就是這種神秘引起的,可能與她本人並無太大關係。
辭謝了惠覺師父,趙九兒帶著略微輕鬆一點的心情回客堂去吃早飯。
路過根心堂時,她稍稍駐足了一會兒,卻沒有提防門突然開了。她急急躲到大樹的背後,生怕讓孃親見到自己,打擾到她修行。待仔細一看,門裡出來的是送齋飯的小師父,她才慢慢鬆一口氣,從樹後出來。
“趙施主憐母之心,真是可嘉。”
身旁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趙九兒轉頭一看,是慧淨。她有些奇怪,惠覺師父不是說慧淨不常來清涼庵中麼,怎麼她短短兩天內就碰到她三次。
“若是其他人,剛剛可能恨不得藉著開門短短一瞬也要與母親相見一面,但趙施主卻閃身躲開,不願令堂承受短暫歡愉之後的憂心忡忡……”
慧淨看著她,一臉慈愛的神情,可趙九兒卻越聽越覺奇怪。
不對……不對!
趙九兒終於發覺出那裡不對了,先不論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