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羅笑一聲,這笑裡包含了些意味不明,不等李夫人變臉,她便笑著道:“自然是好,婆婆慈愛,妯娌和睦,相公知上進而且很疼我,我的日子再好沒有了,這還要多謝太太呢,要不是太太,我哪裡能找到這樣好的人家!”
李綺羅說的是實情,的確是得虧了李夫人將原主嫁到了秦家啊,不然她就算穿來,也不可能成為秦伀的妻子。
但聽在李夫人耳朵裡,這話就帶著極濃的諷刺了,她十分吃驚於原來看到她就瑟瑟發抖的庶女,現在竟然敢對她反唇相譏了,果然是嫁了人,膽子大了!
李夫人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你過得好就成,畢竟我從小將你養大,與你姐姐一般無二的疼愛,只盼著你不要怨我就成了,可剛剛看你,唉,這怨氣到底生成了。。。”李夫人邊用帕子按著嘴角,邊紅了眼睛,委屈的看了看李主簿。
李主簿聽了,冷冷的看著李綺羅:“怎麼對你母親說話的?還不向你母親道歉!”
啥?她剛剛沒說什麼嗆人的話吧,原本她還想大家維持著一個面子情,互不相犯就好了。可是事情不按她預想的來啊,李夫人見縫插針的給李主簿上眼藥,李主簿呢,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李綺羅呵斥,攤上這麼個父親,原主也真是嗶了狗了!
李綺羅重活一世,可不是來受氣的,既然給了面子人家不接,她自然也不會巴結著,猛的一拍桌子,袖子一刷就準備站起來幹仗。
她這砰的一聲,將李主簿和李夫人同時嚇的一跳,然後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綺羅,這當真是那個見到人頭都不敢抬的庶女?
只是李綺羅剛剛一站起來,秦伀就拉住了她的手,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李主簿:“岳父,不知內子對岳母到底有何不敬,勞您怪罪?如果綺羅當真有做的不當的地方,我這個丈夫自然也不能逃脫其責,還請岳父明示,若綺羅當真不對,我代她向岳母道歉。”
李主簿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剛剛李綺羅的確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這麼多年,李綺羅不得他心,李夫人稍一挑撥,他就下意識的呵斥已經成了習慣,一時間竟然忘了李綺羅已經嫁了人。
嫁了人,那就是夫家的人,在她是李主簿的女兒前面,她還是秦伀的妻子,她的丈夫在場,孃家人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訓斥李綺羅,不光是沒將秦家看在眼裡,李家自身就壞了規矩。
秦伀臉上恭敬,雙眼卻定定的看著李主簿,好像一定要得到個答案。
李主簿被架在了那裡,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而李綺羅呢,剛剛還一副氣勢大開的樣子,現在見秦伀為她出頭,心生盪漾,渾身的刺迅速收了起來,低下頭像偷了腥的貓一樣得意的笑了笑,然後乖巧的往秦伀身後躲了躲,聲音不大不小:“相公,爹以前也老這樣,我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他就要罵我!”句尾還小小的哼了一聲,人家都是狐假虎威,她倒好,本身是老虎,卻收起了利爪,嘰嘰喳喳的向面前的小狐狸告狀!
秦小狐狸一聽眼眸變深,握著李綺羅的手用力了些,他看向李主簿:“岳父,還請明示!”
李主簿被秦伀擠兌的心生惱意,他就算連芝麻官都算不上,但管的事卻不少,在這雲陽縣,除了少數人,誰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他面色難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聲道:“年輕人還是知禮一些的好!”
李綺羅一聽就火了,這是說她的小相公不知禮啊!簡直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她一步踏到秦伀身邊,譏諷道:“我相公當然不如爹和太太懂禮了,不然你們怎麼會做出嫌貧愛富,用庶女給嫡女替嫁的勾當!”
“你說什麼!!!”李主簿被這話氣的渾身發抖,猛地將手裡的茶杯向李綺羅擲來,李綺羅眼睛一縮,將秦伀向自己身後一拉,然後凌空一抓,直接將茶杯抓了個正著,好在茶杯裡的茶水已經被李主簿喝的差不多了,不然非燙著秦伀不可!
秦伀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李綺羅拉到了她身後,回過神一看,就見李綺羅正將杯子抓住的動作。
他臉色忽然冷了下來,拿過李綺羅的手,見沒有燙著才慢慢回暖:“你怎如此行事!燙著了怎麼辦!”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李綺羅莫名有些心虛,忙道:“沒燙著,沒燙著,我好著呢!”
這點兒茶水自然傷不到她,但秦伀可就不一樣了!想到這裡,李綺羅眼神一冷,猛的將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茶杯摔碎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不光將屋子裡的那位婆子嚇的發抖,也將李主簿和李夫人摔懵了!這。。。。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