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道:“我出去走走。”
可惜大家都沉浸在得到禮物的歡喜中,也沒人注意他的去留。
秦父腳步一頓,微微的哼了一聲,轉身賭氣的大步離開。
秦母等秦父走了後,這才抬起頭來笑著看了一眼他離去的地方:該!讓你不為自己家人考慮,也讓你吃吃癟。
等晚上家裡其他幾個男丁都回來後,秦母便說擺飯。
秦奮從春耕忙完後,又去了碼頭上扛活,他在屋子裡看一圈,沒見到秦父的身影,便道:“娘,爹還沒回來,我去叫他吧。”
秦母想到昨晚秦伀找到她,和她說的話:“娘,咱們得想個法子讓爹認清大伯二伯他們。”
秦母詫異:“這是啥意思?”
秦伀微微蹙眉,“爹對大伯二伯他們掏心掏肺,但是大伯二伯他們卻藉此以為爹和我們家好欺負,常常來佔便宜。家裡的銀錢之前是大哥二哥在辛苦,現在綺羅也能貼補一些家用,我們自家人怎麼都好說,但是白白的將錢給大伯二伯他們又算怎麼回事呢?大哥二哥他們掙錢這麼辛苦,咱們也應該心疼心疼他們。
而且綺羅這副繡品可能會賣出一個好價錢,如果被大伯二伯他們知道了,他們豈能不纏上來!畢竟之前大伯連綺羅嫁妝的主意都打上了。。。。”
秦母一聽,頓時悲上心來:“這是你爹的老毛病了,他一直都這樣,已經改不過來,咱們能怎麼辦?”
秦伀嘴角勾了勾:“爹不是認為大伯二伯是一家人嗎,那就讓他認清大伯二伯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說罷他附在秦母耳邊細細說了。
秦母遲疑:“這好嗎。”夫為妻綱,她這樣挑戰一個大家長的權威,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會被罵死。
“您放心,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我們所有人都會站在您這邊。”秦伀溫聲道。
秦伀的聲音雖柔和,卻奇異的能堅定人心。秦母聽了後,心裡做了決定,“那就試試吧。”
回顧神來,秦母硬下心腸:“我們先吃,你爹到你大伯家去了,那麼巴心巴肝的對別人,難道還討不到一頓飯?”
秦耀心思比秦奮活絡的多,秦母這麼一說,他便道:“對對對,爹不老說他們是一家人嗎,他去了大伯家,大伯他們肯定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啊。大哥你著啥急,吃飯吃飯。”
等吃完了飯,將幾個孩子哄回屋裡,秦母想了想,說話了:“你們的爹,他到底是啥樣的人你們也知道。平時還好,但一碰上大房二房那邊就像豬油蒙了心,這些年,你大伯二伯他們藉著你爹沒少從我們家撈好處。這樣下去不行了!”
秦母的話讓屋子的人精神一振。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被外人哄了去,他們心裡早就憋屈的不得了,偏偏做主的又是自家老爹,連說重話都不行,別提多鬱悶了。現在娘這樣說,莫非是有法子了
秦母在兒子兒媳身上掃視一圈,最後一錘定音道:“我想出了一個法子,咱們先冷你爹兩個月,他說啥話你們就當沒聽到,也別應,有事就讓他去找那兩房,看看那兩房對他又是個啥態度。”
秦耀聽了道:“這法子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對爹管不管用!”秦父這些年一意孤行,早就給他們留下了不可改變的印象,秦耀的話也是大家心裡所共同擔心的。
“先試試吧,不行再說。”秦母也不確定。
秦父一個人沿著村子裡溜達,想到剛剛家裡人看他的眼神和李綺羅這次就像忽略了他一樣,心裡煩悶不已。在村口和人嘮了嘮嗑,見天色還早,便真的如秦母所言,抬步徑直朝秦大伯家去了。
秦大伯家正在準備晚飯,見秦父來,一家人倒是很熱情。秦大伯搬了兩把椅子和秦父坐在院子裡說話,讓孫女兒倒了兩杯白開水。
“三弟,你家現在日子過的可美啊。”秦大伯喝了一口水,感慨著說道。
“啥美不美,還不就那樣。”秦家落敗成這樣,他也從小少爺成了一個貧家農夫,其中的落差,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他也不能完全接受。
秦大伯道:“三弟,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還瞞我幹啥?我聽說伀兒那媳婦兒是刺繡的好手,去縣裡換了不少錢,村裡人說她常常買大包大包的東西回去。”秦家最近的伙食上來,一個村子裡的,都是東家串西家,根本就瞞不了。秦母索性也說了,說是小兒媳刺繡手藝還過得去,黑天白夜的繡,才在縣裡換了些銀錢。見家裡個個瘦的皮包骨,便用換的銀錢全部換了吃食。秦母說著,還對村裡那些八卦的人抹了抹眼淚,說不知修了幾世的福,才能娶到這樣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