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太太當真是變了些。
眾人應了聲是,就陪著老太太用起膳來。
等到用過飯之後,丫鬟們端了茶水進來伺候著眾人漱口淨手,又上了幾盞上好的西湖龍井。
色澤嫩綠光潤,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葉底細嫩呈朵。老太太喜歡喝茶,她屋裡的茶自然是上好的。
喝了幾口茶候,眾人怕擾了老太太休息,便起身告辭。
老太太點了點頭,對著站在那裡的傅珺道:“你大伯母病了,你和萱丫頭一起去碧霄院看看吧,順便從我這裡拿些上好的補藥給你大伯母。”
“沅丫頭留下,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聽著老太太的吩咐,眾人全都應了下來,等到傅萱和傅珺退下去後,老太太才對著傅沅招了招手,溫聲道:“過來坐吧。”
傅沅點了點頭,緩步上前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她雖不知道老太太要對她說什麼,可想著老太太如今的改變,隱隱也能想到一些。
自打那九龍玉佩的事情過後,老太太便愈發厭惡了她。即便有些因著她要嫁到南陽王府的事情態度略微有幾分緩和,可誰也知道,她和老太太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只是彼此面上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傅沅坐下後,便微微低著頭沒有出聲。
老太太見著這樣,輕輕嘆了口氣:“哎,記得你剛回府的時候,和我也不會這麼生分。”
說太太這句話才剛說出來,就看了一旁的衛嬤嬤一眼,衛嬤嬤會意思福了福身子也退了下去。
老太太才又繼續說道:“這一晃也過了一年多,日子過的可真快。如今你大姐姐又隨著安王去了翼州,你五妹妹又去了那暗無天日的地兒,這兩日我整日的琢磨,心裡頭不是沒有後悔。”
“我這當祖母的確是自私了些,才叫你們幾個都受了不少委屈。”
老太太這麼說,傅沅也抬起頭來,卻是不知該怎麼回應。
她相信老太太是真有幾分愧疚和後悔,可這樣的愧疚和後悔之後,誰能保證老太太不會變的和過往一樣自私呢?
對於老太太如何,傅沅一點兒也不關心,更不會在乎,因為原本就沒多少感情。
只是,老太太話說的這個份兒上,她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
短暫的沉默之後,傅沅才搖了搖頭,開口道:“您別這麼說,大姐姐如何五妹妹如何,哪裡是您能左右的?大姐姐的婚事是皇上賜婚,五妹妹如今這般的下場也是自己做錯了事,怪不到您身上。”
老太太聽了傅沅的話,半天都沒有開口,最後,輕輕嘆了口氣,道:“罷了,你眼看著也要嫁人了,往後離了府裡,和我這當祖母的相處也少,咱們呀倒不必再糾結什麼祖孫之情了。只一點,你雖是在淮安候府長大的,可到底姓傅,是咱們宣寧候府的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傅字,你大姐姐如今又落到如此境地,如今咱們傅家,也只能靠你父親、你三哥和你這個嫁到南陽王府的姑奶奶了。”
“難得皇上還肯看重你們二房的人。”
到了此刻,傅沅才瞭然老太太將她留下來說話是何意。
她後悔是真,有私心也是真,她就說,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快呢。
對於這點,傅沅並不覺著生氣,老太太這樣說也是為了整個宣寧候府,不管她和老太太之前有什麼隔閡,老太太有句話說的對,她姓傅,宣寧候府是她的孃家。
她只是不明白,若是親人,很多話不比說,說了反倒彼此尷尬,這樣簡單的道理老太太怎麼不明白。
傅沅點了點頭,回道:“您說的話孫女兒謹記在心,不會忘記自己是傅家人的。”
老太太聽了這話,才安心下來,又問了傅沅出嫁的東西準備的如何了,傅沅一一答過,這才起身告辭。
老太太點了點頭:“你去吧,今個兒也得空去探望探望你大伯母。”
傅沅應了聲是,福了福身子轉身退出了屋外。
出了門口的時候,見著了候在那裡的衛嬤嬤,和衛嬤嬤應付了兩句,便出了寧壽堂的院子。
“姑娘,咱們這會兒是去探望大太太,還是先回映月閣去呢?”剛出了寧壽堂,懷青就出聲問道。
她可見著方才二姑娘和三姑娘一塊兒去探望大太太了,若是自家姑娘不去,不是落了話柄嗎?
尤其,大姑娘才跟著安王去了翼州,而自家姑娘眼看著要嫁到南陽王府了。姑娘若是不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姑娘因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