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不得不找他求證。
簡讓道:“就算有人跟過來,繩索用盡之前,他們也到不了懸崖。”
“不早說。”鍾離嫵又忙裡偷閒地瞪了他一眼——早知道這樣,她也跟他一樣順著繩索下落一段了,何苦白費力氣?
“這不是擔心萬中有一麼?”
“……”也是,換了她,也不敢讓他擔負風險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那你快點兒吧,別真烏鴉嘴說中了,我可是沒有給人收屍安葬的好心。你得活著跟我回去。”
簡讓心頭一暖,之後身形急速下落,到繩索用盡之前,尋到了峭壁中伸出的一塊巨石,足夠他落腳歇息。隨後他招呼她,“來這兒。”
“好。”鍾離嫵循著他的方向尋過去,雙腳落在巨石上面,往下看了看,又向上望,“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你為什麼選擇這個位置?”
她是那種先遵從別人的好意再發問的人,是他喜歡的行事方式。“我幾年前就打算來這裡安度餘生,少不得派心腹前來探路、打點一些事情。心腹已來過這裡幾次,自東向西,這個位置往東能抵達的山洞,他都去過,一無所獲。”
“哦。多謝。”鍾離嫵予以他真摯的笑容。沒有他,她少不得還要走很多彎路。
簡讓凝視著她的笑靨,“客氣了,值得。很值得。”
鍾離嫵看了他一眼,隨後忙自己的事——取出削鐵如泥的匕首,在巨石一旁挖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自上向下傾斜的洞口,繼而取出一個鐵管,兩相比量,挖出最合適的高度寬度,末了把鐵管嵌入洞口,再將攜帶的細而極為結實的繩索拴在鐵管上。
“我先下去,你隨後跟上。”她對他這樣說著的時候,身形已隨著繩索下落,宛若翩然的飛蝶,不同之處是尤為迅捷。
簡讓擰眉,“誰準你自作主張了?”
她逸出清脆悅耳的笑聲,“還人情。”
“這毛病得治。”簡讓低語一句。哪有這樣的女孩子?問都不問,就替他拿了主意。
“別捨近求遠,快點兒!”鍾離嫵沒聽清他的嘀咕,好心提醒他。
“等著!”他一語雙關。
鍾離嫵一面向下而去,一面打量著附近有沒有山洞。可惜的是,並沒有。
簡讓解釋道:“從下往上看,你會看得更清楚,往上走的時候我們再奔著山洞去。”
鍾離嫵除了接受,也沒別的選擇。後來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很要命的問題:自己這一路,是不是都太信任他了?
而這,意味的是什麼?
她不接受最壞的結果,更不會奢望最好的答案。
霞光滿天時,終究是趨近谷底。
而她,右腳踝已隱隱作痛。
真讓那個烏鴉嘴說中了——鬧不好,她就得瘸著回去。
不過應該沒事,今日不能夠返回客棧,只能在谷底歇息一晚,有這麼久的時間,足夠傷勢得到緩解。
峭壁靠近臨淵處臨水,涓涓細流清澈,溫緩流淌。河對岸,落英繽紛。
很美,但對鍾離嫵的壞處足以抵消這好處——靠近河流的峭壁溼滑、遍生苔蘚,人根本就找不到落腳處,只能懸空跳下河岸。
簡讓先一步跳下去,身形落在河岸。
鍾離嫵猶豫地望著地面、望著他,繼而抽出匕首,在峭壁上挖洞。
簡讓失笑,“快下來!”
鍾離嫵不搭理他,偏生近前的峭壁生的頑石極為堅硬——險些讓她以為石頭裡面都是鑽石——要挖出一個洞,不知需要多久。
“跳下來,我接著你。”簡讓說著,對她展開雙臂。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得同伴苦等,但也不打算讓他接著自己。沒那個習慣。就算腿腳不利落,她也能返回上面。
為此,她收起匕首,迅速地尋找到一個落腳地,手放開峭壁上的著力點,迅速下落。
簡讓並不知道自己不幸言中——她的腳傷復發,因而並沒在意她下落之處。
但是——等她舉步走向自己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她腳步遲緩,有些不對勁。不需說,是舊傷發作。
只思忖片刻,他已是滿腹火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快步走向她,眼神裡疼惜、怒意混雜,“怎麼就不聽話呢?胡來落下病根兒怎麼辦?”
“……”鍾離嫵是覺得,怎麼樣的解釋,對他這種人都不會奏效,索性省了。
簡讓走到她面前,星眸裡幾乎要噴火。
“也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