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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後了。蕭侯爺對佈陣有天賦,又有時間耐心精益求精。”說起身在故國的最熟悉最欣賞的同輩人,簡讓的語氣特別柔和。

鍾離嫵聽了,便知自己猜對了。據她所知,談及的兩個人一度是死對頭,後來因著崔國公遠赴西域鎮守邊關、蕭侯爺留在朝堂才將恩怨擱置。蕭侯爺是他摯友,但他言辭之間並無絲毫貶低崔國公的意思,並且設身處地為對方考慮、解釋,讓她對他平添一份欣賞。

“蕭侯爺名諱單字一個錯,因何而起?”她問他。

這並不是摯友的秘辛,只是她不是大周人,便不知情,他也樂得解釋給她聽:“那是他被父輩裡算八字的人坑了,好像是說他命中帶煞,活不過命裡第一輪。若真如此,那麼遲早會自己傷人並叫人傷心,一場生涯便是錯。由此,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算命的終究是比不了真正精通奇門遁甲的人——對了,蕭侯爺不就是精通奇門遁甲的人麼?”

“是。奇門遁甲才是真正的學問,不過也挺邪門兒,琢磨一輩子,也不敢說深諳其道,沒個盡頭。”

“的確是。越是算得精通的人,越是不敢說自己精通。”

就這樣,話題在兩人不經意間延伸開來,她問起許多關於他摯友的軼事,他都一一告訴她事情的原委。

不知不覺,到了目的地,抵達懸崖邊緣。懸崖是東西向,若是黃昏時前來,可看到山中落日;臨淵處散落著幾棵參天古樹。

簡讓看看天色,已是午後,“先吃飯?”

“嗯。”吃飯是大事,接下來要做的可是賣力氣的事兒。鍾離嫵站在懸崖邊看了看下面,才轉身席地而坐,開啟沉甸甸的行囊,取出乾糧,“你帶了飯菜沒有?”這樣問著,已經把兩個肉末燒餅和一個油紙包遞給他。

“帶了,但最好是吃你做的。”簡讓笑著接到手裡,開啟油紙包,見裡面是肥瘦均勻切成薄片的熟肉。

“沒帶雙福,帶的東西就沒什麼講究。”鍾離嫵道,“等回到客棧,我做飯給你吃。”

“說定了?”

“當然。”

吃完飯,鍾離嫵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酒壺,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地喝酒。

“……?”簡讓以眼神表達心頭的不解。

“做這種事,不能不清醒,也不能太清醒。”她說。

“你必須保證,不會摔下去。”簡讓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若你死了,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屍體,鞭屍、點天燈。”

鍾離嫵輕輕地笑起來,“放心,我一向惜命。”他說的話,難聽得很,卻讓她心裡暖暖的。若是不在意一個人的安危,他才沒閒情出言威脅。她明白。

“酒量還可以?”

“還可以。只是想喝酒的時候特別少。”

簡讓這才放心。

酒足飯飽之後,鍾離嫵解下披風,塞進行囊,到了懸崖邊觀察眼界所及的情形。

簡讓則又拿出圖來,照著圖上的標記,站到幾棵參天古樹中位置居中的一棵下面,“從這兒下去。”

“嗯。聽你的。”鍾離嫵取出繫著撓鉤的繩索,但並沒當下就用的意思,只是拴在行囊外面。

簡讓則將一根繩索拴在樹杈上。

“我要是你的仇家,會趁你往下走的時候割斷繩索。”

簡讓笑開來,“那我認命。”

“你認你的,我得用笨法子。”鍾離嫵說著,彎腰以手撐住懸崖邊緣,繼而身形下落。

“萬一我如你所說喪命,會記得我麼?”

“當然,記得清長相的人,死了我都記得。”

簡讓忍俊不禁,“那你還要記得,我生前喜歡你。”停了停,語氣變得溫緩,“只喜歡你。”

鍾離嫵心跳一滯,隨後不滿地瞪著他,“害得我摔下去,我會化成惡鬼找你索命。”

“我看中的人,不可能輕易喪命。”簡讓愉悅的笑著,試了試繩索是否拴牢,繼而握著繩索,身法輕盈矯健地下落,腳尖間或點一點峭壁。

這樣一來,他順著峭壁往下的速度要比鍾離嫵快很多。

向上望向她的時候,他看到了她別在腰後的幾把匕首,亦看到她雙手、雙腳迅速地尋找著力點,穩紮穩打地向下移動。偶爾找不到著力點,她攜帶的匕首就能派上用場。

“真沒你的仇家跟過來吧?”鍾離嫵忙裡偷閒地問他。難得遇到一個自己不煩並能結伴出遊的人,是真不希望他出岔子。雖然相信自己的耳力,確定附近沒有人埋伏、跟蹤,但是關乎他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