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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習文練武佔據了她大把的光陰,再有空閒,便是通讀奇門遁甲之類的偏門學問,此外還要悉心學習經商之道。她要是忽然彈奏一曲,或是畫一幅像模像樣的畫,別人不見得怎樣,蘭綺和水蘇、麒麟他們卻會被嚇到。

賀蘭城笑道:“這樣已足夠,夫人到了浣香樓,必然不會無趣。”

鍾離嫵問道:“那你不妨先說一說,尋常只精通棋藝的人,到了你的浣香樓,是怎樣個消遣的法子?”

賀蘭城如實道:“浣香樓有三層,賓客到了一樓,要與六名女子對弈六局,每一局都要在開局之前下注,酒或銀錢皆可——輸一局喝三杯酒,賭注不能少於一千兩。六局棋都贏,才能上二樓。

“二樓有三名女子,情形與一樓相同,贏了三名女子,才能到三樓。

“若是在一樓二樓輸了棋,卻還是想到上一層,也好辦,付白銀萬兩或是兩千兩黃金即可。”

在島上,一兩黃金摺合五兩白銀。

“原來如此。”鍾離嫵釋然。對弈的時候,定有女子出盡法寶地引誘賓客去上一層樓,賓客想要盡興,便要有鉅額的銀錢奉上。只是,這一點,賀蘭城是不會對她如實道出的。“那麼,我前去的時候,我要與你在三樓賭幾局。”

賀蘭城欣然頷首,“好。”隨即起身道辭,“今日真要多謝夫人。原本我以為,還要吃一些時日的閉門羹。”

“怎麼會。”鍾離嫵悠然一笑,“改日再會。”

用飯時,簡讓問起賀蘭城到來的事:“是不是請你去攬月坊?你答應了?”

鍾離嫵道:“應下是一回事,何時前去是另一回事,我還是要看你的意思。等柯明成親自登門之後,我與你一同前去。”

“見到賀蘭城,是何感觸?”

“感觸可多了。”鍾離嫵笑起來,“她一點兒公主該有的架子也沒有,不知道是脫胎換骨,還是被日子磨成了委婉柔和的做派。”略頓了頓,補充道,“傳言裡的傲慢和心如蛇蠍,如今怕是任誰都看不出。”不加這一句,他興許會以為她很瞭解賀蘭城。雖然那是事實,可他沒必要知曉。

“這就是說,她真的是西夏蘭城公主。”簡讓不免有些疑惑,“堂堂公主殿下,怎麼會在那種地方當差?”

鍾離嫵也不明白了,“你是說,並不知道她人品、行徑到底如何?”

“她是女子,又不曾習武,打算留到最後再查。”

“倒也是。”鍾離嫵道,“她以前做過什麼事,沒必要查,都是前塵舊事。就算心如蛇蠍,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沒算計成的人,把她算計得不輕。至於別的,我試試吧。”

簡讓笑了笑,“行啊。”隨後,他說了傅清暉和傅四夫人前來的事,著意提了提傅四夫人想和她一起去攬月坊一節。

鍾離嫵笑逐顏開,“好啊,求之不得。”雖說到了攬月坊裡面,兩個人一定是各找各的樂子,但結伴前去,總好過獨自開這種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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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日,柯明成每日帶著厚禮前來簡宅,坐在花廳,與簡讓敘談片刻。

雖說方鑫完全可以確定佈陣之人是得了蕭錯的指點,柯明成還是希望簡讓親口承認,便直言詢問。

簡讓自然不會接這種話,只是一笑,閒閒地把話題岔開:“邢老太爺的病情如何?”

柯明成如實道:“那些大夫都是束手無策。關於這一點,我也很是好奇,不明白是怎樣的高人配製出了這樣厲害的毒。”

高人是阿嫵的親信。簡讓笑了笑,“大夫都說是中毒?”

“那倒沒有。”

“那就別說這種話,讓人膈應。”

“……”柯明成不陰不陽地笑了笑,“與你還說那些場面話,豈不是太過無趣。”

“與我更要說場面話。”

“好。”柯明成又笑,“你說的事情,我都儘量照辦,只望你也能以和為貴。”

“好說。”

柯明成每次離開簡宅之後,便去傅家小坐片刻,給傅先生賠禮道歉,奉上厚禮,且提了提上門給簡讓送禮賠不是的事。

場面話沒少說,場面功夫也做足了,傅家與簡讓也就順臺階而下。

轉過天來,晚間,簡讓、鍾離嫵、傅清暉和傅四夫人帶著隨從去了攬月坊。

兩女子刻意換了男子裝束,是不想顯得太扎眼。

攬月坊所在的地方是鬧中取靜。白日裡,外面的喧囂不會傳到這裡;晚間,這裡的絲竹聲不會傳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