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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的確是很忙啊。”鍾離嫵笑道,“況且,只以拜望的名義登門,我都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前世藐視一切的日子雖然早已遠去,卻已成了習慣,不看重的、用不到的人,她打心底不願意主動結交。

“你啊,骨子裡最傲氣了。”季蘭綺笑道,“沒事,日後你得空了,我陪你前去——傅家四位夫人都很好,跟你不愁沒話說,不需擔心那些小節。”

“好啊,聽你的。”

語聲未落,馬車停下來,車伕稟道:“夫人,攬月坊的一位樓主要見您,就在前面。”

如果是男的,應該不會當街攔下女眷的馬車。鍾離嫵不由一笑,“讓她報家門。”

車伕很快回話:“賀蘭城,浣香樓主。”

鍾離嫵閉了閉眼,“問她何事。”

片刻後,車伕稟道:“她奉柯老闆、柯夫人之命來下請帖,請您得空的時候,去攬月坊赴宴。”頓了頓,又補充道,“她想當面奉上請帖,與您細說柯老闆與柯夫人的意思。”

鍾離嫵撥開簾子,向外看了看,唇畔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卻變得深邃、鋒利,“讓她去家裡等著。我沒有半路與外人說話的習慣。”

“是。”

季蘭綺覺得鍾離嫵的神色有些不同尋常,心生忐忑,低聲道:“姐,那個人是不是與你有過節?又或者,是特別棘手的一個人?”

鍾離嫵唇畔笑意加深,“那個人,我還真是沒法子評價。”

“那你會應邀去攬月坊麼?”

“當然,我會成為那裡的常客。”

☆、47。1216^…^042·

47

回到家中,鍾離嫵換了身衣服,轉到廳堂落座,命人將賀蘭城請來。

片刻後,賀蘭城緩步進門來。

她身著一襲珠灰色衣裙,髮髻樣式簡單利落,通身除了銀簪,再無別的飾物。實際年齡是三十歲上下,但是看起來只有二十五歲左右,眸光平寧,神色淡泊。

至為熟悉的故人,已不復當初模樣。鍾離嫵不自覺地牽出一抹微笑。

賀蘭城本是西夏蘭城公主,名字為晴。鍾離嫵前世終生未嫁,她不是。曾嫁過兩次,皆以駙馬暴斃為姻緣的結局。

直到四年前,西夏人還會時常提起新城公主和蘭城公主的前塵舊事。

她們兩個,從小到大都在明爭暗鬥,為自己,也為了一母同胞的手足。

最終,新城公主病故,蘭城公主於數日後不知所蹤。

對於蘭城公主離開皇室這一點,鍾離嫵自聽說之後,一直百思不解,並且有些失落——

臨死之前,她已經和胞弟給蘭城安排好了兩條路:若是還不安分,殺無赦;若是循規蹈矩,便自生自滅。

如何都沒想到的是,蘭城哪一條路都沒選,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室。

賀蘭城上前幾步,屈膝行禮,“簡夫人。”

鍾離嫵微一頷首,“免禮。”

賀蘭城取出大紅請帖,遞給服侍在一旁的水蘇。

鍾離嫵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

賀蘭城和聲道謝,落座後歉然道:“方才在路上,是我行事唐突,可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三兩日,柯老闆、柯夫人都命我隨管家登門拜見,送上請帖。偏生不湊巧,夫人每日一早出門,我與管家每次前來,都是小廝接下請帖,之後就被三言兩語打發掉。柯老闆特地吩咐過,要我一定要將請帖當面送到您手裡,於是——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無妨。”鍾離嫵不難猜出,簡讓還沒理會過柯明成下帖子的事。柯家的管家他都不見,隨行的賀蘭城,更不會見。她心裡只是有些意外,做人的爪牙,聽憑吩咐做跑腿的——賀蘭城的轉變之大,和她這重生的人有得一比。她從水蘇手裡接過請帖,看了看,問道:“赴宴就免了,得空我會去攬月坊看看。”

賀蘭城笑容溫和有禮,“到時夫人若是賞臉,不妨到我負責打理的浣香樓坐一坐,小酌幾杯。”

“正有此意。”鍾離嫵牽了牽唇,凝望著賀蘭城,眸子亮晶晶的,“只是,那裡可有適合我的消遣?”

賀蘭城婉言道:“浣香樓平時只款待擅長琴棋書畫的雅士,夫人若是前去,自然不同,我會依照您的喜好妥善安排。”

鍾離嫵眼中有了笑意,“音律,我只會聽;書畫,我只會看。平日的消遣,只有下棋。”

琴棋書畫,在前世她都精通,而在今生,從沒碰過。

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