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傻子,酒醒了沒啊?”】
發完訊息後他起床洗漱準備晨跑,刷牙洗臉穿衣時都不忘瞥一眼有沒有回覆,結果資訊如石沉大海……
喬南憋屈從窗戶翻出去,決定今天早上非得跑個十公里,好好虐虐沐想想的身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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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想想真的很冤。
昨晚喝了酒又出汗又吹風又掉眼淚又回家洗澡不吹頭,今天一早醒來她的腦袋幾乎要炸開——或者說不只是腦袋,整個人都像是被丟進了油鍋煎熬。
她立刻意識到不妙,身體剛剛坐起身就累得幾乎要虛脫。
以往在家裡,生病的時候都有爸媽照顧,沐想想這下真的有點懵。她第一時間去找藥,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喬家的日常用品放在哪裡啊!
還是今天遲了一步沒去公司的羅美生髮現了穿著睡衣在客廳翻東西的她,問她在幹什麼,沐想想順勢淡定地告訴對方自己發燒了,讓對方給自己找點藥吃。
羅美生嚇都要嚇死了,哪能這麼怠慢!可又礙於喬南以前的排斥,不敢隨便近身照顧,於是立刻打電話聯絡醫生上門,好說歹說把繼子哄回了房間裡。
醫生很快到家,帶著一應裝備,最終確認喬家小少爺已經高燒四十度,必須臥床靜養。
手腳麻利地給沐想想餵了藥掛了針,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項後醫生就離開了,留下沐想想一個人躺在喬家寬敞到近乎空蕩的房間。
世界一下就空寂下來。
沐想想昏昏沉沉地想一些亂七八點的東西,比如家人。
她以前也偶爾會生病發燒,那時沐媽就會跟打工的單位請假,跟沐爸一起寸步不離地貼身照顧她。
給她的額頭換毛巾,熬一鍋稠稠的白粥,為她掖被子,喂她喝水——
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她卻能記得清清楚楚,或許比起那些土方措施是否有用,更重要的是爸爸媽媽都陪在身邊吧?
跟喬南交換身體也有一個星期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沐想想抽了抽鼻子,眼睛酸酸的,眼淚控制不住朝外湧,迷迷糊糊就這麼睡了過去。
得知弟弟兒子生病的喬瑞和喬遠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放下工作朝家裡趕。父子倆辦公點不在一處,喬瑞先到一步。
進門後連一副都來不及換,他踢掉鞋子直接朝樓上趕,邊走邊冷聲問:“怎麼樣了?”
羅美生對這位大繼子心裡也有敬畏,小聲回答:“已經吃了藥掛上針了,醫生說可能是喝了酒以後著涼,好好休息就會沒事。”
喬瑞很自責,昨晚不應該因為擔心弟弟被吵醒就那麼潦草地擦擦頭髮完事兒的,喝了酒不吹乾頭髮就睡哪裡行,這都是他太疏忽的錯!
他這麼想著,神情越發的冰冷,嚇得跟隨他回來的助理都沒敢上樓。
輕手輕腳地退開房間,入目就是一道側臥的背影,他輕嘆一聲,輕輕上前,坐在床沿。
藥水已經掛完近半,他調整了一下速度,想到電話裡聽到的羅美生說的弟弟拖著在發高燒的身體自己在樓下找藥吃的事情,心中真是說不出的感受。
那麼多年來,他和父親很少會在家,這孩子以前生病的時候,難道都是那樣湊合過去的嗎?
或許因為是男孩子的緣故,喬瑞從不覺得弟弟會有軟弱的一面——這小子從小脾氣就大,前些年一言不合就動手更是常有的事,最近一段時間願意表現出一些對家人接納的態度,已經是非常罕見的柔和了。
讓他和父親都驚喜連連。
可現在,喬瑞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其實一直以來,不只是弟弟單方面在漠視著他們啊。
喬瑞怔怔的,恰在此時,床上背對他的身影微微一顫。
以為弟弟醒來或者是需要什麼,喬瑞趕忙站起繞過床尾到另一邊:“南……”
然後他腳步一頓,猛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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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遠山的到家時間略晚了那麼十幾分鍾,他把夾著的公文包和脫下的皮衣遞給妻子後匆匆上樓,立刻就見小兒子的房間門前蹲了一道人影。
走近後認出這是喬瑞,他趕忙問:“你弟弟怎麼樣了?”
喬瑞抬起頭,微紅而冷漠的雙眼著實把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大兒子的視線裡七分指責三分厭惡,冷冷地凝視了他幾秒鐘後才轉了轉頭:“你自己進去看。”
喬遠山不由吶吶,遲疑了會兒才進門,繞到床邊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