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繃著一張臉,冷聲喝道:“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怎麼會與外族勾結,宇文述你莫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冤枉了你,等我打完這場戰,親自面見過陛下才能知曉。”
“可是陛下現在有危險!”獨孤盛暴怒:“你若實在不願派兵尋找,便給我一千人,我親自去找!”
聞言,宇文述只是抬起眼皮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在兵營,哪裡也不許去!”
“你要軟禁我!”
“只是保護獨孤將軍的安危而已!”
獨孤盛雖然氣憤已極,卻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寬厚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他一甩簾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進來吧。”宇文述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進來的是一個身形高瘦,神情狠戾冷漠的年輕人,他站在下首,恭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宇文述看著自己這個最出色的兒子,難得露出了一點笑意,“你親自看住獨孤盛,別讓他出了軍營。”
“是。”宇文化及應了一聲,而後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陛下的事情父親真的不打算去調查?若是獨孤盛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宇文述面色冷漠,一雙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半響,他才道:“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究竟有沒有在騙我,我都不可能相信他的懂嗎?”
宇文化及眉心一動,似有所悟。
霞光萬里,初起的朝陽由天際慢慢探出,如一個火紅的圓球,倒映在清川江淺淺的水面上。
數十萬的大軍分成前中後三路,開始涉水過江。
江面上黑影重重,人頭攢動,當真稱得上氣象萬千。
正在過江的隋軍不也會知道,在清川江的上流,一場慘烈廝殺即將到來。
顏景白無聲的匍匐在茂密的草叢中,手上的弓已經被拉至滿圓,犀利的箭頭牢牢的瞄準一人,然後他松箭,射出,閃著寒芒的箭就這麼狠狠地鑽進對方的額頭,鮮血四濺,那人應聲而倒,只在額際留下一個血大的窟窿。
這突如其來的一箭讓高麗軍徹底愣住,直到一陣箭雨再次帶走二十多人的性命。
可惜,顏景白他們弓箭不多,而高麗軍也畢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很快就穩住了陣腳。
士兵們在領隊軍官的指揮下,迅速豎起盾牌,開始結陣反擊。
對方即使如顏景白所猜測的那般,並沒有派上很多的人,卻也有至少一千的人,比他們多了整整五六倍,且個個裝備精良,比他們這群一路逃命而來的隊伍不知好上多少。
面對這麼大的實力懸殊,顏景白沒有絲毫底氣。
可他卻不能退縮。
他慢慢挺直背脊,長弓高舉,沉聲喝道:“所有人聽著,就是拼盡最後一人,只要還剩一口氣,就不許高麗人靠近清川江一步!”
戰爭打響!兩軍轟然相撞!
高麗將領似乎也瞧出了他們的打算,他有些輕蔑的看著這區區一百多個幾乎是難民一般的人,然後揮了揮手,分出一隊兩百人的小隊,打算繞開戰場,前往清川江。
顏景白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親自帶著十幾人前往攔截。
程咬金的一把大斧舞得虎虎生風,幾乎是一斧下去,就是腦漿迸濺的場景,只是他再勇武,也抵不上對方人多。武功再高強的人,在面對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時也沒有絲毫勝算。
長箭破空,從程咬金的身邊飛過,狠狠地射進一個偷襲之人的胸膛。魯莽的漢子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的血,朝顏景白笑了笑,然後再次掄起大斧衝入敵軍。
顏景白甩了甩痠疼的手臂,眼角餘光瞄到手持一柄鐵尺,隨便一敲就取走一條人命的魏徵,老實說,今天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魏徵竟然會武功,還是個高手,難怪他會在突圍的那天活下來。
只是,歷史上的魏徵不是文臣嗎?一介文臣有這樣的武功貌似太兇殘了吧,還是說這並非歷史正劇,而是如上個世界一般又是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武俠世界?
如果是武俠世界的話,又會是哪個武俠?
他心中瞬間轉過無數疑問,卻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掃了一眼混亂的戰場,一百多的隋軍已經越來越少了。
顏景白目光冷靜,他迅速的射出一箭,然後冷喝道:“放火!”
轟——大火燃燒了起來!
顏景白眯眼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平靜之極。
他所能做的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