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
兩人看著各自面前的紅色衣衫,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良久,墨淵才艱難地回道:“謝謝。”
少年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呵呵笑道:“墨大哥別和我客氣,你只要在姐姐面前幫我美言幾句,別讓她揍我就好了。”
墨淵盯著那套紅衣,心情實在有些複雜,一時並未在意夙宸翰說什麼,夙宸翰也不久留,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擾墨大哥,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墨淵再說什麼,他已經快步走出了院外,留下那對主僕相對無言,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墨淵和厲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剛到酉時,便有僕人過來傳話,請他們到校場用膳。
兩人又磨蹭了一盞茶的時間,終究還是穿上了那身紅衣。
校場離榮居很近,一走出院子,便能聽到不遠處人聲鼎沸,墨淵沿著上次夙素帶她走的小路往校場走去。小路上沒什麼人,快走到校場大門時,墨淵看到了熟人。
澹臺夜冽也是一路沿著小路走過來,兩人在門外站定,對看了一眼,皆是一怔。
墨淵穿著一襲殷紅長衫,因為實在太紅了,墨淵不習慣,於是在外面披了一件墨色長披風,看起來雖仍是顯眼,倒也不算太突兀。澹臺夜冽身上也穿著一件紅色長衫,與墨淵身上那件相比,顏色偏深一些,他也在外面搭了一件淺藍色外衫,配上他挺拔的身姿,頗有幾分倜儻。倒是厲陽,老老實實地穿著一身深紅長衫,他還很是高壯,遠遠看去實在扎眼。
三人看到對方的打扮,臉上同時浮現出了局促與尷尬之色,但都聰明的沒有說話,相互點了點頭之後,便朝校場走去。
到校場用膳,三人都猜到人數必定不少,但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不禁愣住了。
放眼看去,偌大的校場擺滿了圓形的木桌,少說也有近百桌。每一桌旁都圍坐著十名體形健壯的男子,雖然他們並未著鎧甲,皆是一身便服,但那筆直的坐姿,滿身英武之氣,都顯示著他們的身份。
他們低聲交談,或說或笑,聲音不算大,氣氛倒很是熱烈。澹臺夜冽也是將門出身,打了勝仗犒賞三軍他也並非沒有經歷過,但是像這般大年除夕夜在家中與將士同宴的,燎越倒沒有一位將軍如此做過。
“墨淵!夜冽!厲陽!過來這邊坐!”一道清脆響亮的女聲傳來,三人抬眼看去,就看到夙素站在最前方的大桌前,對著他們招手。
夙素的叫聲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好在墨淵和澹臺夜冽都是久居上位之人,這些目光對他們來說,並不會造成困擾。但當兩人走到大圓桌旁,看到在坐眾人的裝束時,兩人臉上皆劃過一抹窘迫,厲陽則是完全黑了臉。
夙家的幾位長輩已經落坐,三位將軍仍穿著常服,只是腰間換了一塊帶紅色流蘇的暖玉腰飾,女眷則是換上了紅色的腰帶或錦帛,唯獨夙素穿著一身淺粉色長襖,顯得嬌俏可人。而給他們三人送上紅衣的夙宸翰,則穿著一身天藍長衫,腳踏一雙紅靴,優哉遊哉地坐在一旁,臉上的淺笑恰到好處,沒有一絲異狀。
在眾人的反襯之下,三個人身上的紅衣,實在是太顯眼了。
夙素打量著墨淵他們一行三人,憋笑憋得很是辛苦。他們自然也知道自己被整了,此刻卻也只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坐好。”顧雲低聲說了一聲,夙素吐了吐舌頭,乖乖坐下。
大桌旁,只有夙素對面的三個位置空著,三人坐過去,剛剛落座,一道疑惑地男聲響起:“這兩位是?”
說話的是一名青衣男子,他濃眉炯目,與夙將軍有幾分相似,只是年輕很多。隨意說話間,難掩其豪爽,想必是夙素的小叔——夙羽將軍。
夙素聽到自家小叔的問話,立刻起身介紹道:“小叔,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是墨淵,這是澹臺夜冽。”
夙羽倒是沒注意墨淵,只是盯著澹臺夜冽,一臉驚奇:“澹臺家?”
夙素笑眯眯地回道:“對,就是燎越那個澹臺家。”
夙羽很是疑惑,澹臺家的人來穹嶽已是奇怪,這人居然還來了夙家,甚至在他們家過年?!夙羽一臉探究地盯著澹臺夜冽看,身邊的韓芊薰用力踩了他一腳,他才回過神來。這兩人既然是夙素的朋友,夙羽也便不再多想,舉起酒杯,笑道:“既然來了,兩位便都是客人,那就先乾一杯吧。”
“不行!”被敬酒的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夙素已經站了起來,叫道:“小叔,他們兩個之前中了毒,現在才剛剛好轉,不能喝酒!還有小叔都還沒開席呢,飯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