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
桑暖低聲說道:“桑暖見過叔叔。”
墨白一怔,久久才點了點頭。
墨淵沉默,夙素朝他使了個眼色,墨淵才低聲說道:“墨淵見過二叔。”
墨白眸光微寒,冷聲回道:“我與墨家已無瓜葛,墨少主這聲叔叔,墨白擔不起。”
墨白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尷尬,墨淵站在原地,依舊沉默。夙素輕輕咬唇,心疼墨淵,上一輩的恩怨和他又沒有關係,為什麼他要受這種委屈?
夙素站到墨淵身邊,說道:“墨白叔叔這話說得不對,墨淵就算不是墨家少主的身份,與夙素一同叫您一聲叔叔也沒有錯啊。”
夙素向來坦率,想說什麼說什麼,墨白並未在意她的無禮,倒是她話裡的意思……
墨白還未能做出反應,一道溫和帶笑的女聲幽幽響起,“墨白啊,既然墨淵是跟著夙素的身份叫你叔叔,那這聲叔叔,你是一定要應下來才是。”
這麼明顯的揶揄,夙素自然聽出來了,臉色一紅,還未等她說話,樓夕顏已經放下藥碗,笑道:“我聽說,你們三人這次出門,是為了尋得珍寶作為禮物獻給父母,看來夙素這是找到珍寶了?就不知夙將軍看到之後,有無驚喜?”
“姨父!”夙素漲紅了臉,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咦?”樓曦睨著她,嘖嘖嘆道:“咱們家的小魔王也會害羞了?”
夙素瞪了他一眼,噘著嘴,哼道:“曦哥哥欺負我,等辰姐姐回來,我要告狀!”
樓曦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說道:“她啊,只怕沒這麼快回來。”
夙素沉默了,心裡有些難受,她們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偷跑出門,實在是魯莽了。姨父姨母還有曦哥哥,一定也很擔心辰姐姐吧。
夙素心裡難過,桑暖卻有一種感覺,樓曦那句話有些意味深長,只怕這位曦哥哥對自己妹妹的行蹤未必一無所知。
夙素心情一直低落,之後幾人聊天,她也心不在焉。天色漸晚了,卓晴留他們吃飯,夙素才回過神來,婉拒了姨母的好意,和墨淵桑暖一起趕回將軍府。
走到丞相府,墨淵輕輕牽著夙素的手,低聲安慰道:“放心吧,你的兩個姐姐不會有事的。”
“嗯!”夙素點頭,她其實也不是擔心兩位姐姐的安全,以她們的能力也出不了什麼事。她從小都是和兩位姐姐一起長大的,從來沒有這麼久見不到她們,只是心裡想念而已。
夙素深吸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濁氣撥出,緊了緊與墨淵交握的手,笑道:“走吧,我們回家過年。”
夙家每日都很熱鬧,尤其是住在榮居,不到辰時便能聽到各種聲音,喧鬧不休。今日是除夕,依舊是不到辰時便熱鬧起來,與往日不同的是少了擂鼓、列隊之聲,反倒像是有很多人進進出出。
墨淵坐在院內,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自己和自己下棋。平時在墨家常做的事,此時做起來,倒真覺得沒什麼意思。或許夙素說的是對的,見識過了什麼是有趣之後,便更能體會什麼是無趣了。
墨淵輕輕落下白子,一局終了。
院門被輕輕叩響,厲陽去開門,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兩個僕人,一人手中託著一個托盤,裡面分別放著兩套衣服,只是那顏色看得厲陽皺起了眉頭。
少年揚起一抹和善的笑容,說道:“厲大哥,早啊。”
厲陽一怔,側過身讓他進來,少年進入院內,看了墨淵,同樣頗為熱情地叫道:“墨大哥,早。”
墨淵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身姿挺拔,劍眉星目,唇角含著淺笑,一身文雅書生氣。墨淵思索片刻,記起少年好像是夙素二叔的大兒子,叫……
少年看出墨淵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很是善解人意地笑道:“墨大哥叫我宸翰就好。”
墨淵點頭,低聲問道,“有事嗎?”對著夙素的家人,他不自覺地收斂起那身漠然之氣,但是那種攜刻在骨子裡的氣質,哪裡是那麼容易改的,於是他看起來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
少年似不以為意,笑得一臉溫和,朝身後的僕人點點頭,兩人將手中的托盤一齊放到石桌之上。
夙宸翰解釋道:“明日就是新年了,我們家有新年要穿紅衣的習俗,孃親讓我給大哥送一套過來。墨大哥晚上吃團圓飯的時候,記得穿上。”
夙宸翰還體貼的把那件殷紅色的衣衫推到墨淵面前,笑道:“這是給墨大哥的。”然後又把旁邊那套深紅色衣衫推到厲陽面前,說道:“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