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別人下去,是走一步看兩步想三步,樓辰下棋,素來是走一步看十步想百步。而且,樓辰其實還是取巧了,之前她看過老人和韓無雙的對弈,老者走得是穩中求勝的棋法,若是一步步慢慢來,自己想贏,實在不易。她只能以快打慢,亂了老者的心智和步驟,再趁機設局給他鑽,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勝了這一局。
隆冬時間,老叟額頭上的汗,已經沿著鬢角一路往下滴,當手裡的白子捏在手心中,再也無處可下時,老者嘆了口氣,放下棋子,眼中滿是歎服,“我輸了。”
老叟這句認輸,可比之前對著韓無雙時的客套直接多了。
老叟擦了擦額角的汗,心裡不禁感嘆,他是真的老了,這副殘棋他研究了近十年,想不到一日之中竟連輸兩局,還都是輸給年紀比他孫女還小的姑娘,實在慚愧。不得不說,之前韓小姐的步步為營確實厲害,但後面這位青衣女子的運籌帷幄伏筆千里,卻真真正正讓他心服口服。
樓辰也放下手中白子,客氣地回了一句,“承讓。”
結束了?眾人一時之間都還沒回過神來,這種以殘棋入局的對弈,下個三四個時辰也是常有的事,前面老叟與韓無雙一個多時辰分出勝負,都已經算快的了。
但是這局……
眾人看了看不遠處的漏刻,時間也剛剛過去半個時辰而已。這半個時辰,他們都覺得過得飛快。從黑子落下的那一刻起,就沒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別說老叟精疲力盡,就連看的人,都出了一身汗。
沈舒俞起身,對著樓辰深深一揖,態度恭敬得不像是對平輩行的禮儀,“姑娘的棋藝讓人驚歎,沈某萬分佩服。”
白衣公子手肘輕撐桌角,身子微微側靠著身後的軟墊,姿態有些慵懶,盯著樓辰的黑眸卻越發的亮了。
章桐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神情還有些呆滯。
靳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