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心情好複雜啊!
曲凝雙暗暗嚥了口口水,何止阿痕演技高超,樓辰也不逞多讓。連她這個熟知內情的人,都被樓辰唬住了,更別說,靳家的那些個老頭和愣頭青了。
果然,風宣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身後那幾個年輕人也按耐不住,叫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樓曦晃了晃酒中之酒,笑道:“我妹妹的意思是,風宣打了靳衍痕一掌,就要償還十掌、百掌、千掌。”
風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不發一言,反倒是齊長老上前一步,斥責道:“明明是靳衍痕汙衊風長老在先,出手在後,如今有此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怎麼能怪罪風長老?你們樓家兄妹也太不講道理了。”
樓曦緩緩放下酒杯,狹長的鳳眸危險地眯了起來,“我還真沒把靳家放在眼裡,我不管刺殺阿辰是靳家的意思,還是內奸叛徒所為,總歸是你們靳氏之人。我既敢對白逸發兵,又怎麼可能放過對阿辰動手的人?今日就算靳衍痕不要他的命,我樓曦也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難道樓曦今日竟是做好了滅殺靳氏族人的打算?白霄輕咳一聲,勸道:“樓公子,這不太妥當……”
樓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白霄不知為何心臟猛然一縮,想要說的話完全堵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他完全沒想到,當那張俊朗的臉上不再掛上溫潤笑意的時候,竟是如此的氣勢凌人。
“樓曦,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們靳氏無人了嗎?”齊長老怒喝一聲,竟是拔劍朝著樓曦殺了過去。
“齊長老!”
沒有人想到,最先動手的,不是目中無人的樓曦;也不是桀驁清高的風宣,而是老好人齊長老!
樓曦輕抬酒杯,自顧自地喝著酒,完全沒有躲閃,對忽然逼近的利劍枉若未見。
在劍尖差不多抵到樓曦眉心的時候,只聽“叮”地一聲輕響,站在他身後的明薦出劍攔下了齊長老的長劍。
明薦比齊長老年輕許多,劍法也早就自成一體,與齊長老交手,非但未落下風,反而還有凌駕之勢。
不知是不是齊長老真的年事已高,還是他少與人對戰,在明薦側身避過他的長劍再反手回擊的時候,他居然沒有躲避,被長劍生生刺穿了肩胛骨。
血立刻沾染了白色的長袍,風長老終於忍不住,抽出隨身佩劍就想迎上前去。
但他身形才動,不知從何處猛然竄出兩名黑衣人,他們黑巾蒙面,身上殺氣騰騰,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了取人性命,劍法犀利而殘忍。
風長老很少與這樣的殺手對招,一時間吃了大虧,被其中一人一劍斬斷了右手手筋,若非他迅速抽回手,他的右手怕是保不住。即使如此,長劍還是因握不住從手中滑落了下來。
馬長老大驚失色,也連忙拔劍上前助陣,只是他才邁出兩步,便同樣被兩名黑衣人纏住了。
當他有機會回頭去看的時候,風宣已被一劍刺穿心臟,又被另一名黑衣人一腳踢到出去數丈遠,毫無生息地趴在地上。
馬長老目瞠欲裂,胸中被忽然湧起的憤怒和悲慼之情盈滿,內力竟一時開始混亂起來。黑衣人抓住這一時機,兩人同時出劍,一左一右刺入他的胸口,待長劍拔出之時,他已氣絕倒地。
靳家的六位年輕後輩也未能倖免於難,他們要面對的是蒼鷹的弩箭。
六人拔劍護在身前,前面還能揮舞著劍將箭格擋開來。但蒼鷹的箭是可以七劍連發的,弩箭就像是永不停歇的密雨一般,刷刷地朝著他們射來,不出片刻,幾人便力有不足。
毫無懸念,弩箭全部命中胸肺,六人斃命。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好似只過去了一瞬。靳家的人,除了齊長老因為對手是明薦,中了一劍倒在地上,幸運未死之外,其餘的人全部身亡。
曲凝雙狠狠地捂住嘴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叫出聲,眨眼間就死了這麼多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不停的深呼吸,心中牢記夙素對她說的話,不要離開自己的位置,不要說話,一切都是局!
周圍的一切,不再是單一的白,而是沾染了血色的殷紅,這粘稠的紅色看在眼裡,竟是那麼美。齊長老半趴在地上,只覺得心中有一團暴漲的情緒,幾乎脫離他的掌控,讓他想要瘋狂大笑,想要宣洩心中的狂喜。
齊長老捂住肩膀的傷口,卻不是為了止血,而是狠狠地將指尖扣入傷口之中,用劇烈的疼痛來壓制心中的興奮。好一會,他才調整好心緒,抬頭怒視樓曦,痛罵道:“樓曦,你居然殺死了靳家兩大長老!靳家的人絕對不會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