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擠在魏萊家裡住了小半個月,避過了春節假期的風頭,終於回到基地,開始下一季度的訓練。徐即墨投入比賽中,似乎也把這個插曲拋之腦後。
kg保持了上一年的勢頭,在春季賽季的表現依舊生猛,用李滄的話來說,就是“不拿到ti直邀名額,全隊提頭來見”。
每年的ti直邀名額,都會從各大賽區的頂尖戰隊中選取,是對隊伍在上一賽季中的成績與實力的肯定。它非但是一種榮譽,而且……還關乎著另一件事。
那就是,千溪的學校報道時間,和ti的開始時間,幾乎是吻合的。
因此全kg的單身汪們都在殫精竭慮,為了送老大和小老闆娘團聚而奮鬥,比賽的時候時常籠罩著一股莫名悲壯的氣氛。
七月,千溪先行踏上了赴美的旅途。
逃避了太久的別離真正到來的時候,反而趨於平靜。同樣在各地往來比賽的徐即墨在機場匆匆把她送進國際通道,便要踏上自己的航班。
不知在哪裡見過一句話——如果五分鐘後她必須進安檢,如果安檢在十米之外,那意味著,你們可以親吻四分五十秒。她用這四分五十秒,全部用來擁抱他。
拎著大包小包等在十米外的kg眾人紛紛捂眼睛,以為他們倆要黏一塊兒了。千溪突然後退一步,說:“我走啦。”
她笑著晃晃腦袋:“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所以一點都不想哭。你好好比賽,月底就能來見我了!”
話雖如此,她退後的步子還是越踏越慢:“……那,我走啦。”
“路上當心。”他的嘴唇輕輕擦過她額頭。
不要誇張地流眼淚,不要脆弱地拖泥帶水,三年而已,很快就能過去……
千溪在心裡默唸著,不敢看他,轉身走進安檢口,強迫自己別回頭。
等她的背影走遠了,城陽和李滄才一左一右上來:“老大,廣播喊人了……”
他嗯一聲,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這些天一直在失眠,千溪在飛機上才囫圇睡了半場覺。到了那邊之後抵達學生公寓,她辦好一系列手續,兵荒馬亂地把行李都安頓好,收拾完屋子,累得靈魂出竅。她連飯都顧不上吃,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天黑,她被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和香味喚醒。
千溪小心地穿上拖鞋摸出去。
學生公寓是兩人一個套間,兩室一廳,各自擁有一個獨立的臥室。至於客廳、廚房、浴室和洗手間等功能性板塊則是公共區域。
她事先了解過,和她合租的是一個美籍華裔女生。看見廚房裡那個戴著兩隻巨大耳環的高挑女生,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該用哪種語言打招呼。
對方一甩耳環,幾乎是同時也看到了她,彎著眼睛地揮揮鍋鏟:“hi,你好?”
“我是jessie。”她用一口相當流利的港臺普通話介紹自己,“我去香港當過兩年的交換生,對中文很感興趣,所以你可以用中國和我說話,幫我鍛鍊中文。”
jessie熱情地邀請道:“你吃晚飯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吃。”
室友長相靚麗,性格開朗,還會做菜。千溪有一種中了頭等獎般的興奮,高興地點頭:“好啊。需要幫忙嗎?我也會做菜。”
“噢……”她看了眼鍋子,“這裡不能起油鍋,只能煎一個雞蛋。你可以把那邊的沙拉拌一下。”
千溪看到洗手池裡的一袋果蔬,欣然拎起來:“嗯!”
兩個自來熟的女孩子用有限的裝置湊合著吃了一頓晚飯,因為做菜而有了第一個共同話題。吃完一頓飯,也已經對對方的情況熟悉得差不多了。
jessie出生在夏威夷,有一頭栗色捲髮,淺棕的面板,身材凹凸有致,銀色的方形耳環點綴在小巧的耳垂上,顯得風情萬種。相比下來,千溪則像一個小妹妹,聽她介紹公寓樓裡的設施,附近的街道佈局。
晚上,被時差影響的千溪沒有睡著,在異國的月光下和徐即墨影片。
她小聲給他介紹著室友:“jessie的奶奶是中國人,所以對中國文化很瞭解。而且長得很漂亮喲!在基地住慣了,每天看見的都是男孩子,一想到以後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一個混血大美女,就覺得接下來幾年的日子都美好了起來。”
她深度發揮著一個顏控的自我修養,眉飛色舞地跟他描繪著jessie的好身材和好廚藝。結果門被推開,jessie的半個身子探出來:“sorry,我敲門你似乎沒有聽到。”她瞥了眼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