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換成了黍米飯,而且每人碗裡都有一大塊烤羊肉,肉湯的份量也足,不像平常那樣只看見野菜和一星半點油花,根本看不見肉的影子。
白仲雖然每天半夜都會在系統那裡弄些好吃的來偷偷吃,但乍然見到這麼多好吃的,心中未免大喜。
喜完之後,又有一種無盡悲涼的感覺。
當年在咸陽宮時,別說是這些煮得難以下嚥的肉,就算是更好吃的肉肉,那也是要嬴政哄老半天,她才會給大王個面子,吃上一塊的。
真是墮落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白仲一手拎著五份裝滿肉湯的竹管,一手端著五個疊在一起的木碗,滿懷憂傷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剛進帳篷,白仲就看見王賁正手拿著一份竹簡,衝她說話,“趙高的書信。”
“趙高的……書信?”白仲瞬間愣住了。
她和趙高同事一場,又有學劍的情份在,因此兩人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
只是,她來函谷關好幾個月了,雖然蒙恬、熊安熊啟,甚至子嬰小包子都給自己寄過信,但是來自於嬴政主僕的書信,卻是一封都沒有。
白仲相信趙高也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所以自己離開咸陽宮之後,趙高就“貴易友”了,但是白仲認為趙高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是來鍍金的,只要不半路死掉,過幾年後回咸陽時,升官是很正常的事,以趙高的脾氣不太可能做“轉身就斷聯絡”這種不智的事。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嬴政那個小氣鬼還在生自己的氣,不讓他跟自己聯絡。
現在趙高的書信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嬴政不生自己的氣了?
飯都沒吃,白仲第一時間拆開書信,懷揣著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情,將整封信從頭到尾、從尾到頭看了好幾遍,直到幾乎每一個字都能背下來之後,方才提筆寫回信。
此時,在咸陽宮中,嬴政正盤膝坐在案前,左手手肘撐在長案上,手心託著下巴,看著跪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