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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意判的這麼重,也好殺雞儆猴,阻止別人繼續刊刻發售《焚書》。你能如何?何況我聽說,談州府衙早已將抄沒的邢家家產充公了,有好些店鋪還被人買去了。京中凡是東福書坊的鋪子,都已經姓了柳了。”

“可若是季少棠贏了,說不得這家產還要發還邢家的。就算買去的人是柳尚書又如何?楊恭人還幫邢家呢,楊恭人還是鎮南侯的兒媳婦呢。”

“乾兒媳罷了。鎮南侯府方家,和太子才是正經親戚。沒瞧這次,方家根本沒人來瞧這起官司麼?還有人親眼見到,上回楊恭人去鎮南侯府,結果被擋駕了,連門都沒讓進。”

又有人道:“你們就別分析了,快買啊,是買季少棠輸啊,還是買贏?”

俞謹白往爭執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家賭坊門前擺的攤子。賭坊裡的位置都不夠了麼?居然還要擺到外頭。他走到攤位前,看了一眼賠率,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丟到桌子上,道:“二十兩金子,我押季少棠贏!”

圍在攤位前的人,紛紛側目。有人提醒道:“這位爺,您可看清楚賠率。”

俞謹白道:“看清楚了,等案子結束,我就能賺到二百兩黃金了。”

提醒俞謹白的人,確定俞謹白沒開玩笑,立刻喊了賭坊裡一個夥計拿了對牌出來,記下俞謹白的賭注,又叫俞謹白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俞謹白提起筆來,猶豫片刻,寫了兩個字上去——雲澤。

沒辦法,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俞謹白這個名字實在沒法見人哪!

“雲爺慢走。”賭坊的人將其中一塊牌子雙手奉給俞謹白,恭恭敬敬送了他離去。俞謹白聽見身後一片驚歎聲,然後就是一窩蜂的,“我也押季少棠贏。”“我押輸。”

……

“雲爺留步!”

俞謹白乍聞身後有人叫自己,便回頭瞧去,卻見馮世興大步而來。顯然馮世興看到了他剛才下賭注的一幕。

俞謹白懶洋洋道:“馮都督就不要取笑下官了。”

馮世興道:“俞僉事近日才得聖上褒獎賞賜,怎地這麼快卻要改名字了?是羞於見人了麼?”

“只是不想被人當猴看罷了。馮都督若是無事,下官便告辭了,下回再請都督吃酒。”俞謹白此時對馮世興的態度,與上回在俞宅全然不同,可說是十分的倨傲無禮。

馮世興見俞謹白要走,叫道:“俞僉事,你的夫人呢?她到底要做什麼?”

“我的老婆在做什麼,還用不著馮都督操心。馮都督有這個閒情逸致,還是多操心操心右軍都督府的公事,和你們馮家那堆爛事吧。你別再跟著我!”俞謹白仍舊自顧往前去了,將馮世興漸漸甩在身後老遠。

……

季少棠穿著趙先生給他縫補過的藍道袍,雖然很舊,洗得發白,還打了兩處補丁,但卻乾淨整齊。他身後的傷雖然還未痊癒,但也好了很多,是以,他走起來雖慢,但卻很穩。面上雖然瘦削不堪,精神卻也尚好。圍觀人群看到他被押入大堂,便是一陣竊竊私語。

“長得還挺好看的。”

“看著不像個壞人。”

“壞人又不會把‘我是壞人’寫臉上。”

“是不像個壞人啊,看著就和善。”

季少棠對眾人的品評置若罔聞。他向門外看去,一眼便瞧見人群最前頭的趙先生。幾日不見,趙先生的白髮又添了許多。他先向著趙先生跪拜下去:“兒子不孝,讓娘擔憂了。”

趙先生看到兒子好好的,又喜又憂,目中含淚,恨不能上前將他擁入懷裡,卻也只能剋制住情緒,站在門檻外頭,顫聲道:“少棠……你做得對……一會兒老爺問話,要好好回話。老爺會……給你做主的。”

“兒子記下了。”

不過是母子間簡簡單單幾句話,可這情形卻偏偏讓圍過來瞧熱鬧的婦人紅了眼圈。外頭的擾攘也立時安靜下來。

季少棠走到原告的位置前,端端正正跪下。

大理寺卿居中主審,手中驚堂木拍下:“大膽季少棠,因何事擊登聞鼓驚擾聖聽?”

“草民季少棠,狀告談州知州譚克儉,徇私枉法,濫施刑罰。”

大理寺卿呵斥道:“大膽刁民,竟敢以下犯上。”

季少棠道:“冤情重大,草民實屬無奈。”

“有何冤情,速速稟來。”

“談州知州譚克儉,只因在東福書坊老坊主邢棟甫祖宅內,搜出一套《焚書》雕版,便誣陷邢家人私刻*,將邢棟甫兒孫俱都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