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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趙先生十分喜歡喝茶,還嘗試用各種各樣的法子泡茶。這也是秋吟跟她說的。

剛才多虧季少棠及時趕到,她主僕二人才沒遭了秧。她這番話,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果然,趙先生讚歎道:“這喝茶的法子,到是風雅別緻。”

季少棠卻奇道:“雁回,你幾時對喝茶也有心得了?”

女孩兒們皆道,這個喝茶的法子很新奇,回去定要試一試。還問楊雁回,那茶葉包在其他花骨朵裡行不行。

唯有杜清芳小聲恨恨吐出兩個字,“矯情!”

杜清芬暗中掐了妹妹一把,示意她不要在趙先生和季少棠面前這般失儀。

杜清芳卻氣惱的瞪了姐姐一眼,道:“你掐我做什麼?”

眾人回過頭來瞧她姐妹兩個,杜清芬只得朝著眾人尷尬一笑。

眾女孩兒送了她們姐妹幾個白眼幾聲冷笑後,便都進了堂屋西邊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那裡早已被趙先生改做書屋多年。

楊雁回的位置在正中間,後頭是那容長臉的姑娘,左邊是那圓臉姑娘。杜氏姐妹則在她右手邊的桌上。

唉,楊雁迴心說,看來學堂的日子,一定會如她預想的那般熱鬧,但卻未必如她預想的那般愉快。

季少棠不好跟姑娘們窩在一起,況且姑娘們唸的書,他考功名也用不上,便回了自己屋裡去發奮苦讀。

因秋吟只是個丫頭,楊家也沒給她交束脩,她是不能進屋來聽課的。

每每楊雁回在屋內上課時,秋吟便和胡姑娘的的丫頭杏兒一道坐在簷下,或是納鞋底或是繡花,做些針線活。眼睛累了時,二人便去後院幫著趙先生料理下菜園子。

她二人因在簷下聽姑娘們讀書久了,倒也能認得自己和主子們的名字,且還會在屋裡傳出書聲琅琅時,跟著念上幾句什麼“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什麼“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楊雁迴心說,這趙先生瞧著像是個古板守舊的婦人,不成想還肯教女孩兒們學這些。這到讓她十分意外。

一堂課上滿半個時辰後,趙先生便會叫姑娘們休息一刻鐘,她則或去屋裡休息,或去檢查兒子功課。

秋吟和杏兒便會在此時,殷勤的給自家姑娘倒茶捶背,生怕累著了她們主子。

課間時,杜清芬原本倚在窗前,一邊打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一邊搖著扇子扇些涼風。一轉臉,卻看到楊雁回和容長臉的胡喜梅皆有丫頭伺候。

她心聲妒意,便涼涼道:“喲,雁回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和旁人不一樣。胡姑娘也是命好,找了個這麼疼媳婦的婆家。”

楊雁回倒是沒什麼,那胡喜梅卻是又急又羞,一張臉直紅得像後院菜架上熟透了的番茄。

胡喜梅自小便被家裡說給了留各莊的董家做媳婦。原本家裡是想等到她及笄了,再將她風風光光嫁了。不成想,胡父在她幼時大病一場過世了。家裡的頂樑柱倒了,弟弟尚在襁褓之中,胡母又撐不起鋪子裡的生意,眼看著家裡竟敗落的不成樣了。

反倒是董家的生意做得越發風生水起,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董母便將胡喜梅接了過去,讓她做了童養媳。只等到她及笄了,再和兒子拜堂成親。現下,人家和未婚夫婿,還是哥哥妹妹的叫呢。

董家兒孫眾多,可就是沒有女孩兒。胡喜梅被接過去後,婆婆疼奶奶愛,直將她當個寶兒。因著家底殷實,不但買了丫頭伺候她,還送她來上女學。

鄉下女子雖不像高門大戶裡的小姐那般受束縛,可也是要守規矩的。

杜清芬拿著什麼婆家孃家的,說一個還沒拜堂成親的姑娘,且話裡隱隱瞧不起她是個童養媳,還要花婆家的錢來上學,可不就讓胡喜梅又羞又急。

偏胡喜梅嘴笨,又不知該怎樣反駁她。

那個圓臉姑娘,閨名喚作羅晚霞的,因實在瞧不過,便起身道:“喜梅姐招人疼,怎麼了?人家和董大娘董奶奶,那就跟親母女親祖孫一個樣兒,怎麼了?倒是有些人家,說起來,在咱們這些姐妹中,還數得上是頂頂有錢的人家呢。她們到是有什麼親爹親哥,可偏生家裡連丫頭也捨不得給買一個,坐得騾車不如雁回的,穿戴也比不上喜梅的。”

杜清芳“騰”的站起來,將手裡一支毛筆狠狠往地上一摔,厲聲道:“羅晚霞,你說誰呢?難道你家裡給你買了丫頭,讓你坐了馬車不成?”

那毛筆上還有許多墨水,杜清芳這麼一摔,不但她自己的裙角弄髒了,楊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