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試,看他們兩個還吹不吹了。”
綠萍又笑問:“姨媽,家裡有沒有新鮮的魚?”
閔氏忙道:“有新鮮的鱖魚。我和雁回今早去了魚塘,回來時特地挑了一條魚,撈了一斤青蝦。”
綠萍挽起袖子道:“今兒個我下廚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和姨父嚐嚐我的手藝。”
閔氏道:“這可使不得,哪有讓上門的親戚做菜的道理。”
綠萍道:“我新學的菜式,正愁沒處施展功夫呢。好姨媽,你就讓我試試吧。”
崔婆子也對閔氏道:“你別攔她。我當孃的都還沒吃過幾回她做的飯呢。往常她淨伺候別人了,今兒個也讓她伺候伺候咱們姐妹。”
閔氏依舊連聲道使不得。綠萍卻早已叫著楊鶴的名字,喊他出來殺魚去。
何媽媽是個膽小的,雖自幼生長於鄉野,可就是不會殺魚殺雞,一旦於媽媽不在,這等殺生的差事,便就得交給楊鶴來做。楊鶴殺魚是一把好手,楊雁回還開玩笑說,若他將來考不下功名,去集市上賣魚倒也不錯。
楊鶴聽表姐喊他殺魚,於是出了屋,捲起袖子便去灶間提了那條肥美的鱖魚出來殺。楊雁回卻分明看到他臉上帶著幾分怒氣。
楊鶴絕不會因為綠萍喊他殺個魚,就給人甩臉子看。她心道,許是二哥從父親和大哥那裡,聽來了些氣人的話。
何媽媽那邊將白菜剁得細碎的快成沫了,這才罷手。
她取來一個窄長的小布袋,將白菜餡都裝了進去,轉了幾個圈,將布袋口擰緊。然後便提著布袋來到豎在房簷處的梯子邊,將布袋橫放在一根擦乾淨的梯子蹬上,使勁兒用手壓,想將白菜攥幹。
怎奈她年紀略大了些,加之剁了半天白菜,此刻累得手上沒力氣,使不出勁兒來,那白菜怎麼也沒法兒攥幹。秋吟瞧見了,便過去幫她,怎奈秋吟手上力氣也小,布袋始終滴滴答答在滴水。
楊鶴乾淨利落的將魚拍昏,然後剖開魚肚、掏淨臟腑、刮鱗,頃刻間就將一條魚殺好了。回頭一看,何媽媽和秋吟在為攥乾白菜發愁,便上前道:“我來吧。”
他到底是個少年人,手上有幾把力氣,也沒見他怎麼費勁,三兩下便將白菜攥幹了。喜得何媽媽直贊他能幹。楊鴻得了何媽媽的誇獎,立時變得喜氣洋洋起來,方才的一臉不忿,早飛到爪哇國去了。
楊雁回瞧著頗有趣,越發覺得二哥人不錯,可這性子怎麼看都不是個當官的料兒。將來若去混官場,只怕要吃足了苦頭。反而大哥楊鴻,面上看著溫和有禮,實則心思深沉,為人又頗壓得住場面,興許在仕途上還能平順些———當然,前提是他得考得上。
這時候,於媽媽提著二斤新鮮豬肉回來了。她將豬肉放下後,又開始系圍腰。手上沒閒著,嘴裡也沒停,那天生的大嗓門,恨不得把她在鎮上看到的新鮮事,喊得讓院裡每一個角落的螞蟻都聽到。
“太太,姑娘,白龍鎮上出了一樁奇事。”
楊雁回最喜歡聽十里八鄉的各種趣事,忙問道:“於媽媽可是又聽到什麼新聞了?”
於媽媽繫好了圍腰,又去拿菜刀切肉,一邊幹活兒一邊回道:“有個半大小子,也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得了失心瘋,竟去了詹家拳館砸場子。”
這話一出口,滿院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什麼”楊鶴無端端興奮起來,連忙打聽,“是一個人去的?”
於媽媽道:“那倒不是,屁股後頭還跟著一大串人,不過都是小孩子跟著去看熱鬧。砸場子的還真就他一個。”
楊鶴不由摩挲著下巴望天沉思,如果換了他,是決計不敢這麼幹的。他估摸著吧,他連詹家拳館最弱的弟子都未必打得過呀!
楊鶴又問於媽媽:“那小子活著出來了嗎?”
滿院子人都眼巴巴的瞧著於媽媽,等著她說出答案。
於媽媽手上停了一下,抬頭衝大夥兒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買好了豬肉,便緊趕著回來了,後頭的事沒看著。”
楊鶴一聽,心裡難受的好似《水滸傳》正讀得上癮時,大哥忽然進來了一般。每到那時,他只得迅速藏好了書,再與大哥說話。其實心中撓得十分難受,總記掛著書中好漢後面要發生的事。
是以,楊鶴哀嚎了一聲:“你怎麼不把熱鬧瞧完了再回來?”
於媽媽道:“我這不是怕餓著表姑娘麼?”
綠萍好笑地瞧著楊鶴:“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聽那些打架鬥毆的勾當。你收收心,好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