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雁回覺得很舒服,可是心裡又說不出的有點空。瞥了一眼楊鴻,發現大哥沒有一點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不滿道:“那四書五經你翻來覆去讀了多少遍?不煩麼?”
“我瞧著是你心煩”楊鴻合上書,道,“是因為錯失了一位美男子麼?”
“楊鴻”楊雁回故意板著臉,佯作生氣道,“你要不是我大哥,我真想一腳把你踹下去。”怎麼可以這樣一本正經的開妹妹的玩笑呢?
楊鴻便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季少棠是個可交之人,何況大家本就有些交情。我還想著明年下場考試要與他連名互結,也好湊齊五人。誰知趙先生竟會這樣做事。我還未覺遺憾,你嘆息什麼?我瞧著你並未對他上心。”
楊雁回便道:“雖未動男女之情,可大哥也說了,他是個可交之人。我覺得他人很好,就是有些……可憐。”
“遇上一個指著兒子去攀龍附鳳的娘,確實可憐。”連他們這樣的人家都瞧不上,連他的妹妹都敢嫌棄,那得看上什麼樣的人家?自然是指著兒子將來考了功名,娶個官家小姐了。一介村婦能有此意,這趙先生也算得上是心比天高了。
不過一味看重門第,完全忽略了他妹妹的優秀品質,比如天真爛漫啊,比如心地善良啊,比如純真無邪啊,比如活潑美麗啊,最重要的是,完全忽略了妹妹的大哥很爭氣啊。楊鴻覺得這趙先生也真是蠢了些。
楊雁回點點頭,表示十分贊同大哥的看法,又道:“大哥,你說趙先生不會再打他吧?”好端端的被打成那樣,她瞧著也是怪不忍心的,“趙先生就這一個兒子,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這時候揍他吧?”
“你這不是有答案了麼?”楊鴻道。
楊雁回接著又丟擲一句話:“幸好咱們家不這樣,我可不要和高門結親。”最好不跟人結親。
楊鴻捲起手裡的書,輕輕敲了敲妹妹的腦袋,一臉嚴肅:“你在亂想什麼?你日後老老實實去配個賣水擔柴殺豬挑糞的過日子吧。高門大戶怎會聘你這樣的女子為婦?真嫁進去了,只怕要氣得婆婆日日罰你在跟前立規矩。”
楊雁回:“……”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
楊鴻成功把妹妹整得鬱悶了,於是自己心情大好起來,又勸道:“你莫要整日裡替古人擔憂。季家的事,你操什麼閒心?來日方長,誰知以後會有什麼變故。”
也對。她的同情心是太廉價了些,怎能到處發放呢?季少棠若真是個好的,自會有他日後的一番人生際遇,哪裡需要她的憐憫?
楊雁回站起來,望著大好田園風光,心情又舒暢起來。微風拂過面頰,溫溫的,輕輕柔柔的,遠處的人影、山影、樹影,都彷彿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光,就連田間壟溝裡緩緩趟過的水,都泛著點點碎金。
朝著漫天紅霞伸個懶腰,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楊雁回忽道:“大哥,我給你唱支歌吧!”天高地闊,蒼山碧野,如此良辰美景,理當高歌一曲。
“好啊!”
楊雁回瞧著四下已不見人了,便放開了嗓子,大聲唱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清甜的嗓音緩緩唱來,飄得遠遠的,又隱隱的傳來一點回聲,和著那詩句,自有一股怡然自得,逍遙自在的魅力所在。楊鴻忍不住擊掌讚歎。
漸漸的,騾車駛過一片樹林子。那樹上掛滿了紅紅綠綠的果子,瞧著水靈靈的喜人。只是樹林前圈了鐵絲網,想是誰家特特種的。
楊雁回便拍了下大哥肩頭,脆生生道:“哥,你看這果子多好看?我瞧著四下沒人,不如咱們偷幾個來嚐嚐鮮吧?”
楊鴻被這話驚到了,睜圓了眼睛瞧著妹妹。
楊雁回被他瞧得怪不好意思,便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不是真的要偷。咱們摘幾個嚐嚐,大不了在樹上掛幾個銅板。”
楊鴻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瞧著妹妹,面上表情怪得難以言喻:“身為楊家的女兒你真不覺得慚愧麼?這是咱們家的林子。”
“……”
“咚!”楊雁回撞開車門,躲到車廂裡,再也不想出來了。真是太丟人了!
楊鴻這才坐下來,想要笑吧,又要照顧妹妹脆弱的小心肝,忍得很是痛苦。
就聽車廂裡又傳出來楊雁回的聲音:“大哥,你回去後不許和爹孃說,也不許和二哥說,尤其不能告訴二哥。”
待騾車走得遠了些,果園裡這才跳出來一個青衣少年。
俞謹白看了一眼手裡吃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