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真是簡單粗暴啊。楊雁回感嘆了一下,又問道:“杜家魚塘的夥計,為何知道那布袋裡是什麼?”
楊鴻道:“那個小夥計,以前在焦師父拳房裡學過一年拳腳,和小焦關係鐵著呢。小焦有事,他定會相幫。這次小焦幫了咱們大忙,回頭咱們得好好謝謝人家。”
楊雁回不想跟楊鴻談論焦雲尚,連忙轉過話頭,問道:“大哥,你還告官麼?”
楊鴻道:“爹都說算了,我還能怎樣?何況我瞧著杜豐收是著實了打的,沒有放水。他要是敢放水,我自然不會饒了他們。”
“哈哈哈”楊雁回不由笑道,“我瞧著大哥也是個心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金屋藏驕
閔氏今兒火氣很大,瞧著她平日千嬌萬寵的小棉襖尤其不順眼,以至於作為懲罰,她差點沒讓楊雁回和她一起進京。
楊雁回厚著臉皮膩上閔氏,無論她怎麼罵怎麼訓斥,都緊緊攀著母親大人的胳膊,整個人化作扭股糖緊緊纏著閔氏,把閔氏恨得,打也捨不得,罵也沒用,推也推不開,終是沒能成功將她趕走。
兩個夥計推著裝好鮮魚的平板車侯在衚衕外。閔氏和楊雁回上了騾車,趕車的夥計崔三一揚鞭,長長吆喝一聲,騾車便穩穩當當駛出了衚衕。經了上一次,閔氏再不肯往車廂裡放魚了。
這崔三是閔氏用慣了的,每每需坐車出門,若是於媽媽不得空,她便會叫崔三來趕車。崔三深得主母信任,做事越發盡心,嘴越來越嚴實不說,幹活也越來越勤快,車自然也是越趕越穩。反正楊雁回覺得,坐崔三趕的車,比坐楊鶴的舒服多了。
楊雁回正待在車上伸個懶腰,躺下睡一覺,卻看到閔氏依舊面帶慍色,坐得闆闆正正,連瞧也不肯多瞧她一眼。於是,雁回又膩了上去,哄母親大人開心。
“娘,你就別生氣了,大哥都被你罰去劈柴了,劈不出二百斤柴,不準吃飯。有爹在家盯著,二哥想偷偷幫忙都不行。你也太狠了。”
“活該!還反了他了,真當楊家換他做主了!竟敢跟我說讓你別上學了。你才幾歲呀,不讓你上學,讓你幹什麼?學女紅?你是能學得出來的人麼?學了這些年了,才剛學會做鞋墊。洗衣做飯種地養魚打理果園,你樣樣都不會,也不用你會。”
楊雁回被母親大人說得甚是哀怨,她有這麼不中用麼?她真想告訴閔氏——我會雙面繡!但是理智告訴她,這話絕對不能說。
就聽閔氏又道:“我女兒將來是要做少奶奶的,往後還要做當家奶奶、太太。那些勞什子的活計,不會也就不會了。讀書識字還是要得。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讀書無用’,都是哄鬼的。不疼女兒的人家,才拿這個哄著女兒不念書。知書識禮、識文斷字的女子,好人家才更喜歡哩。這好不容易你才對讀書一事上心了,這個孽障就來拆我的臺。娘當初為了讓你乖乖去上學,費了多少心思呀……”
楊雁回低著頭,默默聽著,心說,大哥教訓起二哥來那滔滔不絕的口才,一定是跟娘學來的。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閔氏忽又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子:“你個臭丫頭也幫著他說話!我說你怎麼就變得這麼快?你身子養好後,不是挺高興能去上學麼?真是氣死……”
楊雁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道:“娘,你就不能讓別人說兩句話麼?你冤枉大哥了知不知道?”
閔氏這才閉了嘴,喘了口氣,又問:“我冤枉他什麼了?”
“娘,你就真沒想過麼?趙先生她是故意叫你看出來,她送的藥膏是萬生堂的,不是她自己做的。先前我和大哥還怕枉做了小人,猜錯了趙先生的心思,特特尋了於媽媽來,問她去給我告假時,趙先生可有留什麼話。你聽聽趙先生是怎麼說的。”
閔氏怔了片刻:“怎麼說的?”
楊雁回便一五一十將原話學了一遍。
“豈有此理!”閔氏想明白其中緣由後,氣得直拿手拍身子底下坐著的錦墊,“這個趙寡婦!枉我平日裡那般尊她敬她,她竟如此不講理!她還敢嫌棄了咱們,咱們才嫌棄她家境貧寒哩!那季少棠不就是長了個好模樣麼?瞧把她嘚瑟的。不,還是小焦說得對,長得娘娘腔腔的,也算不得多好看。”她女兒才是數得著的美人哩。
楊雁回便道:“瘌痢頭兒子自己的好。當孃的不都這樣?莊七奶奶的兒子長得賊眉鼠眼,偏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莊七奶奶還滿村嚷著說兒媳配不上兒子呢。”
閔氏讓她說樂了:“姑娘家家的,你哪來這